回到饭桌上,添了一副碗筷,田珈父亲也不客气,拎起一瓶雪花“噗”的撬开,推到白晃面前:“这个桌子上就我们两个整啤的,小同学你也别讲客气,自己主动点。”
说着,他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金黄沁凉的液体冲出厚厚一层泡沫,漫出了杯子都顾不上,越看白晃越喜欢。刚刚还觉得这小子有些大喇喇的,胆大心粗,可现在再看过去的时候,就成了此人身怀奇技不拘小节。再瞄向自己女儿的目光,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果然没辜负了自己教诲,教出来一个好学生。
至于应不应该用救治兰花,来衡量一个学生的好坏,那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
酒桌之上,永远是拉近关系的最佳场所,再加上田父去掉了心病,满脸红光,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不住地劝酒夹菜。
愣是把一桌普通家宴,闹得比结婚酒席还热闹。
“来,白晃同学,干了这杯!”
老头子笑眯眯地看着白晃一口下去,杯子倒了个底朝天,顿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又对他介绍道:“这位呢,是我们国内有名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康丛康老师,也是我老朋友。本来今天是给他办的誓师宴,没想到还多认识了一个小朋友。”
康丛虽然不像田父这么健谈,可也全然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听老朋友介绍自己,连连摆手道:“说什么话,也不怕这位小友笑话。”
又转向白晃,端起面前的黄酒,主动对白晃举杯:“今天我也是开了眼啊,就为老田的孤品兰花得救,也要和你喝一杯!”
两人碰杯以后,又聊了几句,白晃这才弄明白,所谓的誓师宴,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西江下辖的阳当县境内,某农户在采摘山货的时候,挖到了一个古墓,在经过当地文物人员粗略考证后,估计是东汉末年至三国中期的墓葬。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国内考古界立时就轰动起来,最后由康丛所在的省文物局牵头,上报国家批准之后,组织了这一次的保护性发掘。
“其实说到文物啊,你们西江最近也出了个新闻,老田你应该知道吧?”
田父放下筷子,脸上闪过一道自豪:“怎么会不晓得,这么大一个案子,最后都惊动省厅了!要说戴长军这个人,也还是有点儿能力的。”
戴长军,这不就是市公安局的*oss嘛?
能这么称呼市局老大的,田老师她老头到底什么身份?不应该只是区区一个副局吧。
可是康丛却没买田父的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后,眨眨眼挤兑道:“我怎么听说,这可不是你们的功劳,是有人主动检举、抓获了那些文物贩子,你们就过去打了个酱油?”
老专家也跟着新潮了一把,逗得桌子上几个年轻人吭哧闷笑。
田父没笑,他正在干瞪眼生闷气。
白晃也没笑。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见义勇为好市民”的身份亮出来。
倒不是为了装逼,而是想在田珈这个很有背景的老爷子面前,多刷一点好感度。
可还没等他打定主意,康丛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很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另外一个事,你们肯定不知道。最近从西江这边,还流出了一批民国大洋,据说品相数量都是历年少见,堪称精品啊!也不知道这个事情里面,有没有什么鬼门道。”
白晃立刻合上了嘴,低头,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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