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你师傅的私生子吧?要不,他干嘛单独留你一份儿遗产?”听到这里,白晃忍不住插嘴,德鲁伊觉得那个作古的老头子一定不明白,啥叫不患贫患不均,啥叫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货就不怕自己两个大徒弟也到了阴间以后,强强联手,搞出点儿腐女们喜闻乐见的事情么?
“放屁!”老张头怒目,作势要用拳头说话。
“好好,我不该造谣,我自请查水表。”白晃赶紧见好就收,做出老老实实洗耳恭听的架势。
再加上于德宝也在一边打圆场,跟着痛喷白日光,才让老张头暂时放过了这一茬,继续讲述起来。
以前就说过,老张头那位师傅,大小也算个奇人,本身是秀才半路出家弃文学武,后来还真让这货练出了一身惊人武艺。不过在抛弃文化人身份的同时,他也抛弃了文化人的风骨,具体表现在跟摸金校尉搭伙,盗掘先人墓葬上面。德鲁伊从老张头手里打赌赢来的狼头小刀,就是那位老爷子从沧州一个墓葬里摸出来的。
既然有个摸金校尉的身份,那肯定不可能只留下了几把刀子。
按照老张头的说法,他那位没下限的师傅在十多年盗墓生涯中,很是收集了一些古玩财宝,不过大部分都换了银子用在学武上面了。
“穷文富武,没有好吃好喝补充营养,怎么跟得上消耗?”老张头撇撇嘴,对于白晃的无知很是不屑:“不过虽然说我们师徒四人练武的开销很大,花掉了师傅大半积蓄,不过有些在当时不好变卖的东西,还是留了下来,最后就都传给了我。”
“明白了,您老现在就准备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卖掉,给乡镇小学捐款?”于德宝和白晃异口同声道。
“是啊。也算是为师傅,为我自己积点德,弥补一下以前挖先人阴宅的过错。”老张头点点头,伤感了一番后。忽然又痛苦地捂住老脸:“结果不晓得怎么回事,我那两个师兄,半个月前忽然找上门来,说是他们也知道了师傅还有遗产的事情,要求把那些东西平分……”
“分给他们不就行了,反正张师傅你都打算全部捐出去。”于德宝报以同情的目光。
这种兄弟阋墙的事情,任谁听到了都只能感慨一声,全是钱惹的祸。
“你们不懂……”
老张头摇摇头,愁眉苦脸中还带着一丝忿忿不平的激动:“我们这种老派的师徒关系,跟父子爷孙也差不多。不管师傅怎么说,我们都必须无条件服从,他们现在这么搞,就是忤逆师傅的遗命,就是欺师灭祖……你们不要以为我是想独吞那些东西。想要独吞,我早就把东西卖掉,花天酒地潇洒去了,还用等现在拿出来捐赠?”
这倒也是,老张头窝在楠木坳三十多年,一直都过得很是清贫,就连他最大的爱好喝酒。也都是打了猎物以后,去镇上私人作坊打两壶包谷酒解馋。春夏两季禁猎的时候,没了打猎外快,老头儿时常还要跟村里的乡亲蹭酒喝。
“这也就算了,毕竟现在是新社会,非要不讲究以前那些旧俗也说得过去。”老张头继续唉声叹气:“看在大家师兄弟一场的面子上。分就分吧。结果我把账一算,告诉他们每个人可以分到好多东西,他们听了还骂我藏私昧良心,说东西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现在好,吗的彻底成了一笔糊涂账。”
“那那两位老师傅的意思。是要你……”于德宝睁大眼睛,显然也猜到了故事的结局。
“还能是什么,本来只剩下19件古董,他们非要说有30多件,所以应该每个人10件。”
老张头血气上涌,脸红脖子粗地恨声道:“本来都已经计划好,这些东西卖了钱以后,就给底下那些情况不太好的学校,每所捐个百把万,也算是把不义之财用在正路上。结果我师兄这么一弄,定好的事情全都黄了。”
老人良苦用心在无情的事实面前,就像肥皂泡似的,啪嗒一声碎得无踪无影,兄弟反目失信于人,这其中的苦闷可想而知。
“算了,张师傅你也不要太计较这个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对不对?”于德宝叹了口气,拉着老头儿的手安慰道:“走,先跟我们到学校那边去一趟,等下见到老冯,具体原因你也不用解释,反正我和小白一人掏了一笔钱修教师宿舍,到时候,就说是我们三个人的共同捐赠。”
“这怎么行,说好的事没办成,我已经是无脸见人了,怎么还能沾你们的光!”老张头连连摆手,坚决反对于德宝的提议。
可于德宝却不容他反对,大手一挥:“管是哪个的名义,只要能把事情办成就行,小白你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