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侦队的大办公室里面,好些个便衣们正在忙碌着。
当他们看到一位四、五十岁,肩扛一花一翅膀的威严男子,在自己队长的陪同下疾步进入办公室后,立马纷纷起身打起了招呼。
“戴局。”,“戴局好!”……
市局局长戴长军点了点头,但心思明显不在众人身上,而是径直走向大办公室最里面的单间。
推开门的一刹那。
里面两个笑脸作陪,完全没有便衣刑警那种铁血风范的男人,顿时像被欺压了大半辈子的农民伯伯,看到亲人解放军一样激动起来,连声委屈的招呼着:“戴局来了。”
“嗯,笔录做好了没有?做好了就赶快让人家去看看家人的情况。”戴长军吩咐一声,目光落到了正被好烟好茶伺候着的白晃身上。
“笔录是做好了,不过白总……白总……”左边那个年纪大一些的便衣吭吭哧哧,一副伤脑筋的无辜模样,被戴长军用目光询问了一眼后,咬咬牙诉苦起来:“白总他自己不走,而且还用刀子威胁我和小毛。”
“用刀子威胁你俩?”戴长军愣了一下,有些意外老便衣汇报的情况:“又在满嘴巴跑火车!我怎么没看到?人家小白就算拿着六四也碰不到你半根毫毛才对吧。”
老便衣眨眨眼睛:“白总把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非要我们严惩那伙绑架犯。”
“……”
戴长军顿时哭笑不得,挥挥手,示意两人先出去以后,又使了个眼色让跟进来的王大彪关上门,然后一屁股坐到德鲁伊身边:“你这小子,在我这里还来这一套?赶紧走人,回去照顾你妹妹都比赖在这里强。至于外面那些人,你大可放心,直接动手的三个肯定跑不掉。唯独有点难办的就是那个魏天,人家一口咬定是派手下去偷你的猫,根本不清楚怎么把人绑来了。”
一边说着,这位大佬顺手就抓起了茶几上的笔录。
只见上面白晃的证词。是这么陈述的——最开始他们要买我的猫我是拒绝的,不能他们让我卖我就卖……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戴长军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算是深切体会到了两名下属的无奈和郁闷。
“他自己咬定就有用了?”白晃故意装出副委屈的架势,气呼呼地冲戴长军诉苦:“直接冲到我家里绑人啊!要不是我正好跟我妹在打电话,发现了不对劲,戴叔叔你说,我家紫紫不是就羊入虎口了嘛?丫头才十五岁,半边脸都被……算了,我真是不想说!”
德鲁伊仰天叫屈,还时不时愤愤然地咯咯咬牙。好像真有多恼火一样。这一刻,他的脸上充满了不甘和愤慨,配合扭着头不说话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忍无可忍的老实人,北影中戏的毕业生要是都有他这份儿功力。包管集体分享影帝名头。
“这个……你妹妹受到了人身伤害,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整个案情的确还存在不少疑点。当然,疑点不疑点也都是小事情,主要是魏天还有个政协委员的身份,并且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间接参与了或者是在幕后指使了这起绑架案……”戴长军苦笑一下。尽量用商量的口吻劝解道。
一年多以前,那个来公安局接受奖励都还有些拘谨的小青年,转眼间就变成西江地头上,举足轻重的青年企业家了,世事真叫一个无常啊……
暴力机关的大头目在心里欷歔感慨。
如果不是对方的身份摆在这里;如果不是这个后生,一年就让市财政节省了好几千万支出;如果不是他刚刚表示。还要无偿修建一个垃圾综合处理厂;如果是不是这小子隔三岔五给局里捐赠一笔办案经费……
自己身为国家重点地级市的公安一把手,至于这么拉下脸面,像是劝解一个闹别扭的晚辈一样,如此的苦口婆心?
虽然也清楚,戴长军这话不是在推卸责任。而是的确有些棘手,但白晃还是忍不住追问:“如果那几个直接动手的人,能够主动站出来指证,就是魏天在背后指使呢?够不够把他弄进去?”
旁边王大彪咳嗽一声,挤过来插嘴:“这个你就不用想了,刚才在录口供的时候,我还特意让手下有意识的引导了一下,但可能是那个姓魏的驭下很有两手,也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家人被针对,所以三个人一口咬定,是他们自己临时起意,绑架了你妹妹。”
“那肯定是你们的诱供水平不够班。”
白晃叹了口气,很是惋惜地教育着刑侦支队长:“王队,节操就是一种人生枷锁,要全部都扔下来才能够大步前进啊。要不,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