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荒山里去,便能看到一座倒塌的山崖。
崖前到处是最细的粉末,看不出来花草树木的原形,更找不到那间旧庙与黑棺材。
这艘剑舟是神末峰的。
赵腊月把白猫抱回了舟里。
白猫流了很多血,长毛被粘在一起,看着很是凄惨,像是受了很重的伤,把元曲与平咏佳吓了一跳。
南忘冷哼了一声,提着昏迷中的南筝向船舱里去,不知道因为什么,她没有杀死这个曾经的族人。
白猫知道她这声冷哼是什么意思,也不理会,只是靠在赵腊月怀里,闭着眼睛装虚弱,心想这种待遇是老子拼命换回来的,休想我离开!
……
……
满天星光。
最高的那座山峰,白的有些耀眼。
巨大的剑舟悬停十余里外的夜空里,被照的非常清楚。
这里是朝天大陆最荒凉的地方,不用担心这画面会惊扰凡人。
井九站在峰顶,看着这幕画面,沉默不语。
他没有心灰意冷,生出离开青山的想法。
神末峰的剑舟离开大队伍,是因为他与某人有一场重要的谈话要进行。
夜风轻拂,星光微乱,柳词落在了他的身边。
井九说道:“你来晚了。”
柳词说道:“我为何飞得慢,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
当年离开云梦山的路上,好像就有过类似的对话。
不管是井九还是柳词,神情都很平静淡然。
杀死南趋是世间最难的事情,但在他们眼里看不到太多喜悦或者说余悸。
这个事实在三十年前井九重回青山的那天便注定了。
只要他们联手,便天下无敌。
只要井九愿意接受那件事。
南趋以剑鬼为人,以人为剑,确实开创了新的剑道。
但正像柳词说的那样,井九已经走在了前面,而且他才是真正的二者合一。
剑随人起,当然柳词扮演的角色更重要。
如果今天斩出那一剑的人是卓如岁,能砍死南趋吗?只怕连根毛都砍不到。
只有柳词有能力,也有资格斩出那一剑。
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绝对意义上的天下第一人。
“雾岛还会再出一个南趋吗?”
井九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发问。
柳词看着星光下的剑舟,说道:“不会了。”
井九说道:“西来还会回来吗?”
柳词说道:“应该很难了。”
井九沉默了会儿,说道:“原来是你啊。”
柳词嗯了一声。
……
……
这声嗯很淡,没有明显的音调起伏,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当年有人太平真人从剑狱里放了出去,雷破云被灭口,都表明青山里有只鬼。
回到青山的这些年里,井九一直在找那个鬼是谁。
柳词与元骑鲸是他最信任的对象,也是他最怀疑的对象。
只有他们才有能力做到这些事情,方景天就算不隐藏实力也不行。
但他不知道那个鬼究竟是谁。
都是曾经一起吃过火锅、杀过人、向师兄出剑的同伴,怎么想都没有道理。
今天答案终于揭晓了。
柳词,便是那只最大的鬼。
井九看了眼他拿在手里的承天剑鞘,平静说道:“你们赢了。”
宇宙锋在峰顶上方的夜空里静静悬浮着,吸收着星光。
今夜不会有飞剑之争,两个人的境界实力相差太远。
更重要的是,井九在荒山破庙里接受了柳词来自西海的邀请,一切已成定局。
井九说道:“如果这一切都是师兄算好的,我不得不服。”
柳词说道:“不,你想错了,他也想错了,准确来说,你们都想多了。”
井九说道:“请我归鞘,难道不是他的安排?”
“我放师父出剑狱,不代表支持他,更不会听从他的安排。”
柳词看了他一眼,说道:“今天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想要一把剑。”
这些年他与井九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谈话里,说得最多的便是剑。
柳词或者认真,或者无奈,或者唏嘘,或者感慨,不停地说着……自己没有剑。
说这些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