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妙难以解释,其实道理很简单。
连三月用无端剑法凝仙气为丝,以丝成桥,让白刃无法离开,便等于把她从天空里拉回到朝天大陆这座山里。
然后她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身体里绝大部分的仙气通过那个桥——也就是白刃的手指——灌进了白早的身体。
白早的身体被那道仙箓里的仙气与仙识改造多年,足以承受白刃的一道分身,才会有今天的降临。但现在仙气数量陡然之间增加了接近一倍,她的身躯必然承受不住,立刻就要崩溃。
白刃如果不想在这场仙气大爆里死去,便只能离开这个身体,同时带走大部分的仙气,一方面保证白早活着,另一方面也要保证她还能在朝天大陆多停留一段时间。
连三月体内的仙气已然消耗殆尽,那根金线自然消散于空中。
白早的眼神忽然变得迷惘起来,然后渐渐清醒,明白这些年以及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无法承受精神与仙气的双重冲击,直接倒在了连三月的怀里。
“前辈,是你吗?”
她看着那张明明寻常无奇、却因为眉心一滴血珠而美煞人的脸,怔怔问道。
“不要说话,先歇会儿。”
连三月抱着她向大殿走去。
白刃飘到了天空里。
这时候的她并非真实的存在,而是由仙气微粒凝成的图像,浑身散发着神圣的意味,飞扬的裙摆就像是云一般美丽。
这才是真正的仙人。
无数人再次向着她跪拜下去,那些中州派弟子们更是激动至极,心想终于能够看到先人真容,此生不枉矣。
先前连三月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白刃便明白了她要做什么,看着她向大殿走去的背影,眼里流露出欣赏的神色,说道:“你确实很不错,但现在就算我不能在下界停留太长时间,还是可以把你们全都杀了,因为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连三月没有回头,理都没理她,现在她已经没有仙气了,自然不可能再战斗,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某人。
大殿里忽然响起一连串的碎响,就像鹿国公卧室里的那些名贵瓷器同时都人砸破。
那道无视阴云落在石阶前的晨光骤然碎裂,消散无踪。
平咏佳喷了一口鲜血,直接昏死过去。
……
……
井九来到天空里,神情平静看着白刃,衣袂与发端带着一道道极淡的剑光,就像是画师刻意涂上去一般。
白刃静静看着他,说道:“你居然没有死,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井九没有说话。
剑随意动,无数道剑意自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磅礴至极,凌厉至极。
这些剑意最先笼罩住了整座皇城,但凡用剑的修行者,都感觉到自己的飞剑开始不听命令,想要向着广场上飞去。
今天来到朝歌城的剑宗门派很少,昆仑派是其中最大的一家,不管是掌门何渭还是那几名长老,发现自己的剑刃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震惊之下赶紧调集剑元守心。
但这哪里是守得住的?
几道剑光自那几名昆仑派长老身体里飞了出来,好在没有真的飞走,只是对准了天空。何渭的境界最高,挣扎的时间也最久,后果也最严重,只见他噗的一声喷出鲜血,掌门之剑随血水而出,同样指向了天空。
这些剑都是随着井九的心意,对准了白刃。
连三月抱着白早回到石阶前坐下,转身望向天空,眼里出现淡淡的担忧。
就像先前井九看着她一样。
刚刚醒来的白早,还无法适应体内的仙气,脸色苍白至极,寒冷至极,靠在连三月的怀里,不停地颤抖着,喃喃说道:“我能做些什么吗?”
连三月说道:“没事,他喜欢逞强,就让他自己来。”
……
……
寒号鸟感觉到头顶湿漉漉的,有些不悦,但清楚地感觉到何渭的情绪有些气急败坏,识趣的没有做什么。
昆仑派与其余剑宗的异状其实都源自于井九散发出来的剑意。
本质上来说,他只是在天空里用剑意喊了一声剑来,昆仑派与这些剑宗的飞剑刚好听着了,便争后恐后地跑了出来。
但井九喊的不是这些剑,而是他自己的那几把剑。
景尧站在大殿门口,担心地看着天空,忽然感觉到抚在剑柄上的右手微微一麻。
呛啷一声,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