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天宝真灵根本抓不住,心想你虽不会打架但又不会受伤,玩玩又怎么了?
暖和甚至微热的天气,幽暗而安静的禅室,容易令人犯困,也容易令人恹恹。
阿大恹恹地想着,忽然看到近在咫尺的白早的清丽的脸,眼睛再次亮起了起来,便想跳过去,忽又回头看了眼门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了无生趣地趴在了毫无生气的井九的身上。
门外支着一桌火锅。
赵腊月与元曲、卓如岁、柳十岁又在吃火锅,好在没有打麻将。
当年上德峰吃火锅、打麻将的风气到了这一代只保留了前者。
现在的三千院仿佛变成了神末峰。
神末峰的人们就有这样的本事。
在遥远的青山,平咏佳站在剑峰的崖壁上,听着铁鹰的声音,想象着此时三千院的画面,向往至极又难过至极,说道:“我也想吃火锅,我也想去看师父您老人家,可是我不敢啊。”
西来抱着阴凤的尸体离开湖畔,来到了廊下,看着理都不理自己,一个劲儿低头吃火锅的几个人,说道:“我想不明白,景阳真人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传人。”
从最开始元曲与卓如岁提着铁壶、抱着火锅来到这间庵堂开始,他一直在观察这些神末峰的弟子。
卓如岁用筷子在红汤里扒拉着,说道:“谁能想明白呢?”
元曲夹了一块肥肠扔进嘴里嚼着,说道:“我也想不明白呢。”
赵腊月伸出筷子挡住卓如岁的筷子,没有理会西来的问话。柳十岁放下筷子,擦干净嘴,指着他怀里的阴凤尸体说道:“前辈,我还是希望你能对我派镇守尊敬些,虽然我打不过你。”
西来望向禅室里竹椅上的井九,说道:“我与他是一类人,所以我不理解他会做救世这般无聊的事。”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因为他已经有了答案。
西来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因为连三月,现在看来是你们所有人。”
赵腊月等人都放下了筷子们,望向了他。
“我是我之所有因果的指向……我听说过景阳真人的这句话。”
西来收回视线,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也是他们的因果,包括外面的那些人,所以他才会是现在这样的他。”
……
……
因果这种事情,有的可以试着推演计算,更多的时候根本无法算清楚,甚至有的甚至就连当事人自己都记不清楚。
比如卓如岁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跟着井九修行时天地灵气随风而至的快活,却早已忘了那份快活发生在一座雪山的峰顶,而在那座山下有一个名为玄天宗的小门派。
朝天大陆修行界有个很有趣的现象,越是出名的宗派名字越寻常低调,比如青山宗,比如中州派,再比如果成寺,而那些毫无底蕴的普通宗派却往往有一个了不得的名字,比如三清派、通天教、玄天宗。
只不过玄天宗百余年前出现一位天赋极佳的人物叫做周云暮,竟是凭着自家的功法修到了元婴期,其后为了再求突破闭关,把掌门传给了弟子卢今,卢今的修行天赋也颇为不错,师徒二人后来又有奇遇,百余年后竟都成了化神期的强者。
化神期便是破海初境,到了这等境界,便是在青山宗与中州派里也能成为长老级别的人物,对那些普通修行宗派来说,更是难以撼动的高山,故而玄天宗这些年逐渐发展壮大,成了豫北一带颇有影响力的宗派。
地位越高、能力越强,责任自然越大,即便担不起那些承任,关心的事情也要往高处走。
这个夏天玄天宗弟子们讨论最多的当然是修行界发生的这些大事。
“你们是没见到填海时的盛况,真是壮观,现在只是有些担心,如果冥部恢复实力,攻到地面怎么办?”
“七百多年都没有交战过,何必担心这些。”
“那是因为冥皇被关在镇魔狱的缘故,现在谁能控制住冥界?”
“真是孤陋寡闻,难道你不知道新任冥皇是景阳真人的学生?青山宗不便说,但谁不知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平真人与白真人给朝天大陆带来的动荡渐渐平息,各处的入冥通道重新稳定下来,冥界那边的灾难也正在解决当中,只是令人们感到震惊不安的是,那些重新稳定下来的入冥通道失去了屏障,竟变得畅通无阻。
“原来如此!现在雪原也很平静,真是难得的好日子。”
“太平真人与玄阴老祖、萧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