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章,月遁
眼见得爪影及身,李云龙依旧动弹不得。周陀和两位长老又是一死两伤,司马承祯的修为哪里能帮的上忙?李云龙又惊又怒,声嘶力竭的喊道:
“周叔!”
他自知必死,随即合上眼睛,心中默念道:
“哎,小翠,你我……只有来世再见了……”
人的念头很快,可在这一刻,比念头更快的是,忽然自李云龙脚下月影中又钻出一道黑影,生生接下那魔狼爪印,那黑影“扑”的一声喷出许多鲜血,随即消融成黑丝,落在地上化作一枚鹅蛋大小的黑茧。那黑茧中传出周陀虚弱的声音,时断时续,说道:
“小子……算你……有良心……让我……好好睡……会……”
“不可能!这死胖子刚才不是死了吗?”
魔狼一击之力释放后,狼子张昌也已恢复了模样,他捂着左眼,满脸惊异道。
他身后的柴道人一声叹息,说道:
“江湖传言‘茅山荡魔堂,黑影赛阎王’,果然有些门道!这周陀身怀变异暗灵根,功法极为古怪,他竟然有越阶作战的实力,若非为了保护这李云龙,才不会形神俱毁啊。哎,他这招‘作茧自缚’最为奇妙,竟然能将破碎殆尽的神魂收起,假以时日,或许有办法死而复生啊!”
此时压制李云龙的威压也消失了,他听了柴道人的话,顾不得擦拭泪水,慌忙俯身捡起那黑茧,将它与贝道长贝多分放在一起。那多心狈或许也被这感人的一幕触动了刚凝结不久的忠心,不由的开口轻呜,那呜声如尺八芦管,如歌如诉,令友者心悦敌方烦躁,原来多心狈随着所凝结的心性不同,能发出不同吠声,那声音有各种神奇的效果。
黑茧中周陀残魂在多心狈吠声下,逐渐安稳下来,不再躁动;而那狼子张昌呢,独目射出寒光,咬牙切齿道:
“柴烈!给我把他们都杀了!都杀了!”
张昌所喊的柴烈,自然就是柴道人,若是以前,柴道人面对三长老苏元朗、四长老王玄览肯定没有必胜的把握,可如今那两位长老已被魔狼之力伤了元气,周身气脉翻涌不止,只怕元神也伤的不轻,丝毫没有反抗之力。李云龙心念一动,那黑茧竟然能收入如意戒,他慌忙又将小多心狈放在地上。过去和司马承祯各自扶起一位长老,取下“碧首”“青丘”二剑凝神以待。
那柴道长一晃双手,铁爪如钩,妖火绕指,沉声道:
“方才不让我家少主动用那宝贝,只是怕招致天谴,并非柴某心软!几位,各为其主,莫怪柴某心狠手辣!”
说完,疾步向前,越走身形越庞大,上身化作狼人模样,妖焰腾腾,向几人扑了过来。
忽然只听一声雷霆怒喝:
“妖孽,当我茅山宗无人吗?敢伤我徒子徒孙的性命!”
恶道豺狼连忙止步,循声望去,那月光之下,观宇之巅,立着一位白眉白发,白衣飘飘的老人,老人身后院子外面站着一个数十丈高的山鬼,眼如灯笼,口如巨盆,钢牙铁爪,凶狠丑陋。
正是那华阳真人陶弘景,前番魔狼之力毁天灭地,早已惊动了这老头,待他赶来,便看到恶道豺狼欲要害他两个徒儿的性命,老真人怎能不动怒?
那豺狼一听便知来者是苏元朗和王玄览的师傅华阳真人,只是事宜到此多说无益,还是保住少主性命要紧。他也不搭话,回身对张昌吐了口魔气,喝道:
“少主你走!”
那魔气化作狼烟,将张昌笼罩在其中,只听那狼烟中传出一声狼嚎,众人只觉得头上的月亮大了一些,亮了一些。那月中射出一道光线,照在狼烟中,依稀能看到张昌嘴角流着些魔血,感情为了发出这狼嚎,动用了本命精血。那张昌一目淌着黑血,一目射出寒光,面目扭曲,阴狠无比的喊道:
“迟早有一天,要你茅山宗血债血偿!嘿嘿嘿……”
说完,逐渐化作虚影欲与月华同归。华阳真人陶弘景一声冷哼,喝道:
“你想走便走得了吗?”
只见他捋起衣袖抬手一指,一道纯阳之力射向那月华中的虚影,欲将就要遁走的张昌留下,看那张昌有些惊慌的表情,即便留不下,也会让他深受重创。
哎,可叹那被张昌做弃子留下的柴道人柴烈,忠心护主,早已纵身一跃,以肉身扑向华阳真人的纯阳指力,自爆元神,替自家无情无义的少主,挡下了这一击。
月华逝去,张昌早已无影无踪,也不知被传送到了那里。再看那月中,忽然出现了一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