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上。玉蝉急施“清心仙咒”为红拂夫人疗毒,一点效果也没有。那蛊真人摇了摇头,依旧笑着道:
“我这蛊又不是毒,玉蝉姑娘你如何能解得了?”
卫国公李靖一日间眼见爱侣死而复生,还没来得及跟她多说几句,转眼又眼睁睁看她服毒而去,情绪落差可想而知,可怜的老人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潘师正、杨骐连忙扶住老人,贾无卿也是凝神皱眉,轻叹了一声。那蛊真人依旧嘻嘻哈哈,火凤凰郭蓉说他铁石心肠,那道人反问道:
“这夫人与你们非亲非故,干嘛还要管这闲事啊?”
郭蓉白了他一眼,道:
“她是我们娘行不行?”
“那要是她再活过来?”
“我们就带她回茅山宗!”
蛊真人哈哈大笑,杨骐几人回过神来,难道事情并不是大伙想的那样?红拂夫人并没有死?可是玉蝉她们明明已经试过了,那夫人气息全无,手脚冰凉了。
杨骐舒了口气道:
“我说道长啊,你就别逗我们了,有话就直说吧。”
潘师正示意贾无卿替自己扶住卫国公,抱拳打了个稽首,道:
“道长功法玄妙,我等实在难窥项背,还望道长明示啊。”
那蛊真人点了点头,笑道:
“素闻茅山宗众少侠肝义胆,是人中龙凤,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那火凤凰郭蓉不吃他这一套,瞥了那道长一眼的道:
“你少来拍马屁,成天摆弄一些奇怪的虫子,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蛊真人笑而不答,右手化作剑指虚点了红拂夫人一下,喝道:
“金蝉脱壳,起!”
那红拂夫人便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郭蓉几人连忙将她扶起上下查看,红拂夫人呵呵一笑,道:
“女儿们,快叫娘啊。”
原来方才红拂夫人服了蛊真人的蝉蜕后,虽然人无心跳,口不能言,耳朵却能听到她们的话。更让人惊讶的是,那床上还有一个与红拂夫人一模一样的躯壳,原来这就是哪个“壳”,众人这才知道那道人蛊虫的奇妙。
杨骐用眼神询问那蛊真人,真人只是点了点头。郭蓉瞪了杨骐一眼,杨骐连忙说道:
“恭喜郭蓉师姐,咱们茅山宗终于又多了个娘啦。”
潘师正几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蛊真人用着“金蝉脱壳蛊”留下红拂夫人的“壳”,就能化解卫国公的劫难。而真的红拂夫人,只怕从此要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了。
自此,茅山宗多了一位师长,她的名字叫红娘。
红拂夫人改名红娘,随郭蓉、贾无卿远赴茅山去了,那蛊真人也与杨骐告别,杨骐感叹不知何时才能相见,那道长笑道:
“未曾想你这小贼倒也重情重义,见与不见,全在一念之间,你何必耿怀于一时呢?”
待卫国公李靖醒来,又是一番唏嘘感慨,潘师正和杨骐等都劝他节哀顺变,哎,那可怜的老头又能怎么样呢?
潘师正与杨骐一商量,决定让大潘与邢倩儿护送卫国公回长安,至于杨骐,辛辛苦苦已经到了兖州苍岩山附近,无论如何也要见大姐南阳公主一面的。
王玉蝉此番见了杨骐,说什么也不肯放他一个人走了,自然要跟他一起去苍岩山。
杨骐二人离开幽州,倒也没着急赶路,毕竟两人也是久别重逢,有好多话要说的。虽说前些日子早已见了面了,可是先被那些魔圣搅和一番,后来又遇到红拂夫人的事,两人竟然没有机会好好说过一回话。
时候依旧是冬天,天地依旧白茫茫一片。
两人就这么携手走在雪上,相互笑着看了看,满腹的话都化做那一眼。是啊,执子之手,与子同行,这就够了,还需要开口吗?
君不见,那身后雪地上
轻轻浅浅的脚印
就是最深情的话……
忽然,一团雪球滚动起来,却是一只白兔受惊奔走。王玉蝉童心未泯,松开杨骐的手,呼喊着追了过去,这一幕,杨骐觉得似曾相识。他正欲迈步追赶王玉蝉,忽然感觉脸上一凉,原来是路旁树上冰雪消融,滴在他的脸上。
杨骐伸手一擦,心中却是莫名的有些感伤。这滴水好像那位姑娘的泪,滴在他的脸上,冷在他的心里。哎,也不知那亮魔圣凯尔如今在哪里,若是再能见到她,又该跟她说些什么呢?
王玉蝉跑了一段路,回头看那小贼在树下发呆,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