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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你的猫送走？”约翰逊皱着眉谨慎地打量着他，这位监护人先生觉得似乎在上一次的实验之后威尔就好像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威尔只是垂下眼避开对方的视线，他用手托着脸，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或许下一次实验我就撑不过去了，所以我得为它找个好归宿。”
约翰逊几乎是立刻就变得紧绷起来，“你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别想你的猫了，我们现在就重新做个检查！”
“约翰逊·道斯。”威尔不慌不忙地抬起眼睛直视他，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就尽量避免跟熟悉他的约翰逊对视，因为他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能通过眼睛认出他不是原本的那个威尔，但他现在不得不这么做。
他知道约翰逊虽然是自己的监护人，但其实这个男人一直对原本的威尔有股藏得很好的畏惧，他猜那是因为这个男人将威尔那股疯狂的偏执跟对自己的狠辣看得太清楚了，约翰逊知道一旦让威尔成功熬过实验，就可能会站到所有人的前面，成为领导一切的人，这让约翰逊在对待他时变得畏手畏脚，也始终无法像其他监护人监视控制着他们的实验体一样试图掌控威尔。
现在的威尔会尽量避免直视约翰逊，而约翰逊同样时常会闪躲原本的威尔那太具压迫性的目光。
而当现在的威尔尝试用那种目光直视对方的时候，他的监护人几乎是立刻就败下阵来。
这时他才慢吞吞地解释：“只要是实验，除了成功，就只有失败这么两个结果，即便是我也无法笃定地说我们的实验一定会成功。这次的药剂只是让我更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而已，至少让我清醒过来，我不该把安东尼带到基地。”
他看着他的监护人：“你会帮我的对吗，约翰逊。”
“Well，”约翰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汗，“我只能试试看给它找个正常一点的主人，但你知道我每个月只会离开一次，我不能保证这个。”
“把它交给爱丽丝。”威尔低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跳到他脚边的安东尼，它焦糖色的大眼睛正凝视着他，像是知道他要把它送走。
“爱丽丝？哦，那是个好姑娘。”约翰逊对这个女孩确实有印象，他记得那是个聪明而且温柔的女孩，看起来就像是会喜欢小动物的类型，威尔跟她一起给他做过他的助手，他知道她跟威尔之间除了实验之外并没有太多交集，但为了稳妥，他决定等会儿再调查一下那个女孩。
他刚刚说起的检查也因为威尔突然的强势没有再继续，离开前威尔甚至还跟他要了两本书来替换床头已经被他翻了好几遍的那两本。
送走了约翰逊后威尔才松了口气，一直蹭在他脚边的安东尼支起身体挠他的小腿，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咪咪地细着嗓子叫了两声。他把小家伙从地上抱起来，“我很抱歉安东尼，这不是个好地方，也不适合你，我必须得把你送走。”
安东尼像小孩一样用前肢巴着他的衣服，威尔低头看它时，那双焦糖色的猫眼就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膜，让它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威尔难以抵抗地用鼻尖蹭了蹭它，他第一次感受到安东尼刷子似的猫舌头磨了一回下巴，这跟他想象的有点儿不一样，但当他低头看着还吐着一小截舌头一脸无辜的猫咪又忍不住笑起来。
“我有些舍不得你了，小家伙。”他揉着安东尼后脑的绒毛，小家伙在他手指下发出细软的叫声。
他有一瞬间想把它留下来，但那太自私了，在他随时有可能被九头蛇发现异常的情况下，只有离开他，安东尼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爱丽丝是个不错的女孩，她能照顾好你，我会把我的账户信息藏在你的吊牌里，她发现后会好好对你的。”他又亲了亲安东尼的脑袋。
除了夜里睡觉白天总是显得十分桀骜不驯的猫咪乖顺地将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威尔也不会想到猫咪的身体里会是一个人类男性的灵魂。
他只是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安东尼的背脊抚摸着那一身光滑的皮毛。
托尼被揉得快眯起眼，他抖着胡须说服自己这个年轻人都要跟自己亲爱的猫咪分开了，他怎么能狠心地用猫爪子抓他呢。
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么纯粹的善意了。就算是银森，他们一起被困在那个山洞里，互相扶持拯救着彼此，那种友好也并不是这个年轻人这样充满了毫无保留的温柔。
他们甚至才相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