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节,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唐风挑眉,而后看着意态懒散的年轻人,勾了勾嘴角。
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果然是大得很呐。
之前京城顺天来了一个才子沈临,自恃诗才甚高,结果被他杯酒斩掉道心。
那时沈临曾提到过一个人——黄粤,黄靖节。
这个姓黄名粤自靖节的年轻人,乃是顺天第一才子,曾做到过文脉绕体。
并且,有老辈儒修曾作出预测,此人极有可能成为当世儒圣。
“黄靖节么,虽然文采极高,却未曾入仕,只安心在顺天城外种了一处菜园。”
“即便如此,他在顺天儒修一脉中,也有着相当特殊的地位,连很多德高望重的老儒修,都与其平辈论交。”
唐风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黄粤,知道这应该是顺天方面害怕墨伊河等人论道失败而准备的后手。
而墨伊河心中镇压他的救兵,只怕也是此人。
此刻,黄粤叉着腿坐在房顶上,没好气地看着墨伊河,道:
“墨大人,圣上叫我来与蛮族使者论道,可这论道已经结束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墨伊河神色不太自然,黄粤虽然修为、年龄都要低于他,但在顺天儒修一脉的地位,却是比他还要更高。
他轻咳了两声,道:“靖节,论道是结束了,可是……”
黄粤挑眉问道:“可是什么?”
墨伊河道:“可是若有人挑衅顺天儒道尊严,你该如何?”
闻言,唐风剑眉微压,眉间透出一股寒意。
分明是这群人侮辱邱道明,羞辱凉荒儒道在先,可到了墨伊河嘴里,顺天儒道反而成了受害者。
“墨大人,你这颠倒黑白的能力,我真是连老奶奶都不扶就服你啊!”
唐风揶揄,对这个墨伊河越发的厌恶了。
墨伊河面色一寒,就要张口驳斥唐风,但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屋顶上响起的一个声音给噎了回去。
“墨大人,有人羞辱顺天儒道……”
“关我何事?”
这一刻,不仅是墨伊河愣住,便是唐风也感到惊奇。
黄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说道:
“墨大人,我还不知道你吗,自己被折辱了,有本事便还击,没本事便憋着吧。”
“你一个人,代表不了顺天儒道。”
“既然不是顺天儒道受辱,于我黄靖节而言,又有何关?”
一句句话语,如同午后的暖阳,没有什么力度,却把墨伊河说懵了。
唐风勾着嘴角,暗道这个黄靖节果然对得起自己昨晚的评价——有趣。
“唉,墨大人,你也这么大人了,难道还指望着我帮你复仇吗,不嫌羞?”
黄粤摇头叹息,故作沧桑,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墨伊河脸色惨白,这和他心中的剧本不一样啊,难道不应该是黄粤打败唐风吗,怎么是他成为被炮轰的对象了?
“行啦,墨大人,你年级也大了,没事就安心在顺天京城待着,领着俸禄多好,爱戳谁脊梁骨便戳谁脊梁骨,也没人奈何得了你不是?”
黄粤打了一个哈欠,而后又顺势躺了下去,道:
“墨大人,走吧,免得你又说我不懂尊老爱幼了,我这人啊,可不像其他人,不会恭维人。”
墨伊河怔在原地,两只脚像被灌了铅似的,根本难以迈动。
他本以为自己在黄靖节心里,会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形象,谁知真相竟是这样。
唐风看着一脸呆滞的墨伊河,不禁觉得好笑,这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儒修,居然也有被人说得失魂落魄的一天。
墨伊河很想斥责黄粤,但一想到黄粤背后的那个老人,顿时便没了火气。
没法,他只能踩着踉跄的步伐,转身离去。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兄台,这么好的阳光,不如喝点儿酒?”
见墨伊河离去,黄粤又撑起脑袋,笑意盎然地看着唐风。
“兄台,我真的没有垆边酒了。”
唐风嘴角抽了抽,感情这家伙还惦记着酒呢。
随后,他又深深地看了两眼这个年轻人,本以为会与他敌对,没想到竟然替他将墨伊河骂得个天旋地转。
“兄台,不用感谢我,日后若是来顺天城,给我捎两壶垆边酒便好,这玩意儿真是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