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熊掌。”
“清蒸鹿蹄。”
“再简单来来个小牛十八吃。”
“全~爷我吃不下这等大荤之物。”和珅眉头皱起,回忆到昨天战场见到的血肉横飞,再让他吃刚刚刘全点的这些玩意,实在没有胃口。
“……”刘全有些懵,“老爷,这些菜是这规格最高的了,如果您觉得菜下贱得慌,咱们回去让厨子做……?”
“两碗清汤面。”和珅伸出脖子,吆喝了一句。
要喝完,扭头对刘全道。
“今天就吃这个吧,记得少年时,父亲离去,家中田产被赖五霸占,家中落魄极了,我与弟弟时常食不饱穿不暖。
进京求学途中,路过山野处的一家面馆,用身上仅有的铜板,买了一碗来吃,当时觉得人间珍馐莫过于此。
自富贵之后,也从来没在家里见过这简简单单的清汤面……”
刘全有些懵。
这已经是他一路上,不知道懵了多少回的懵。
自家的老爷今天做的事,更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想要在生命最后的时间,做出的事。
说出话的话,也是。
“老爷,您年轻的时候吃的苦确实多。
但干嘛这个时候提起来?
蛮伤感的。
刘全说句不该说的,您这就好像即将如图的将死之人,临死之前发出的感慨似的。
京城如今不是危机解除,你瞧瞧,大家伙这快乐劲。
谁把京城外的那洋人约翰金放在眼里啊,昨日还一个个提心吊胆,深怕洋人攻打进来。
如今在赵大人的谋划下。
京城与固安县京城首尾互钳之势,他洋人腹背受敌。
通往京城的关头,更是陈兵几十万。
胜利的天平正在向我们倾斜。
形势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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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咱们还有赵大人的大杀器,作为保护京城的神器。
如何再过担心?
您今天的举动,是在太过忧心忡忡了吧。”
酒楼的吆喝声,在和珅与刘全的耳边萦绕。
要是搁在以往,这么嘈杂的声音在一边,和珅早就掀桌子了。
不过此时因为和珅本人内心对于未来的极大焦虑,整个人也无心再多加以理会。
他的心里现在只顾虑一个问题,未来,何去何从。
赵忠卿的那个邪恶的方法究竟如何实现,能不能实现,有多大几率实现。
退一万步讲,即便实现之后,身为罪人的赵忠卿又该如何自处。
未来的一切一切都有太多的迷茫,像是被迷雾层层覆盖,看不到光亮。
啪!
一生。
酒楼的食客中,有人说到了激动点,当即拍了桌子,来宣示自己此刻的激动之情。
“现在京城还有什么危险的!那十公里外的洋人,就像一条哈巴狗似的呆呆看着京城这铜墙铁骨,啃也啃不得,撤退又不甘心,咱们没什么好怕的大局已定。
谁要是再在这里担忧这,担忧那的,我老张第一个鄙视他。”
“哼,就是,眼下京城内外战场可是前景一片明朗,我们不得不佩服赵大人,赵大人真是神机妙算,早在当初,洋人向我们宣战的时候,就下达了至关重要的全国动员令。
如今这全国动员令可是派上了大用场,各省的仁义之师,得知京城有难,自发组织队伍,前来援救。
大家猜猜,知道京城外那古关口,光是一个关口,就拥挤了多少队伍吗?”
食客故弄玄虚,学着说书人的那套法子,在关键点的时候,吊足人的胃口。
不过这也正是大家一直想要知道的,京城外到底已经有了多少人马聚集。
“说啊!”
“多少人?”
“你哪里来的消息。”
“欸,还不相信?我表哥的三姨夫的二大爷,那就是古关口的原住民,前些天刚给古关口的洋人抓过去当劳工加固城墙,不过好在逃出来了,听他说,那城墙另一面,放眼眺望过去,全是人。”
“全是人?”
“那得有多少?”
男人双臂一张,比划起来。
“后脑勺碰后脑勺,脚后跟接着脚后跟,千万别扭头!”
“为啥?”
“还能为啥,你难道想和后面人吃嘴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