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远沉寂,无波无澜,却又无端的森冷硬狠。
夜色,深沉。
凤瑶合了雕窗回得榻上后,便开始合衣而眠。
翌日,她仍是起得早,待洗漱用膳之后,仍不见幼帝过来请安与等候。
她神色清冷,一言不发,却也忍不住暗自的坐在凤栖宫中等候。直至,早朝时辰将近,幼帝仍未过来,凤瑶清冷的目光才稍稍变得幽远,随即便起身踏步,缓缓出殿朝勤政殿而去。
今日早朝,仍无所谓的大事禀奏,仅是琐事微繁。
又或许是昨日宣称为国舅的千金寻一门亲事之故,是以,今日早朝上的国舅也略显忌讳,整个人在朝堂上的表现也极为难得的有些安分。
许儒亦照旧禀报科举的进度,一切安稳,并无所忧。
凤瑶点了头,待得早朝完毕之际,凤瑶刚下得凤榻,国舅眉头一蹙,突然间扯声而问:“长公主,昨日微臣本要去惠妃寝殿拜访,奈何却被精卫拦在惠妃殿外的那条小道上,这可是长公主吩咐的?”
凤瑶驻足,转眸朝他望来,“不知,国舅觐见惠妃,是为何事?”
国舅极为难得的有些心虚,眼珠子转了转,并未言话。
凤瑶淡漠无波的道:“惠妃近来在宫中吃在念佛,虔诚隐居,不便人打扰。本宫不过是好心,才在惠妃殿外差人设防,以免有人扰惠妃清修。再者,倘若国舅要因本宫对你府中千金赐婚之事而劳烦惠妃拿主意,又或是,有心让惠妃牵线搭桥,让你那千金再与皇上续上旧缘的话,本宫,也不介意好生彻查,看看你那千金,有无……入主后宫的本事。”
大抵是未曾料到凤瑶会突然说得这般直白,国舅脸色顿时一变,连带目光都跟着猝不及防的颤了几颤。
周遭朝臣,也纷纷面色震惊,惊颤的目光也不住的在凤瑶与国舅身上扫视,鸦雀无声。
待得片刻,国舅才垂眸下来,恼道:“长公主这是何话!可是在有意中伤微臣?微臣的苏儿与皇上仅是玩儿伴,虽青梅竹马,但微臣的苏儿,也未有入主后宫之意。”
凤瑶淡漠幽远的道:“未有入主后宫之意便成。毕竟,皇上虽为九五之尊,但却年岁尚幼,倘若此际便有人敢打皇上的主意,便也自然得先过本宫这关,可是?”
国舅满目复杂,面上的恼怒之意也有些掩饰不住,但却并未言话。
凤瑶冷扫他一眼,兴致缺缺,再度低沉而道:“有些话,挑开来说自然不好听。这大旭宫中,自有本宫把关,是以,也望国舅好自为之,莫要行出格之事。”
这话一落,不再观国师恼怒至极的反应,仅是稍稍抬脚,缓缓朝前。
出得勤政殿后,身后,许儒亦极为难得的不曾跟来。
在前往御书房的路上,凤瑶再行差人打探幼帝之事,得知的,则是幼帝今早饿极,吃了两碗米粥,以及整整一盘糕点。
凤瑶眼角微挑,心底也逐渐释然半许,待入得御书房后,便开始加紧批阅奏折。
待得正午之际,王能来报,言道精卫已从道行山归来,带回的尸香花,也已在长信宫中安置妥当。
凤瑶淡漠点头,随即放了墨笔,回得凤栖宫用膳。
膳食刚过,烈日当头。
正这时,突然有宫奴来报,声称摄政王差人回报,声称大旭大公主与大旭六皇子已至京都城门外,且执意让凤瑶红毯铺就,亲自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