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静立在原地,沉默着。
眼见她许久不言,幼帝态度也彻底的软了下来,略微祈求的道:“阿姐,你放过惠妃吧,征儿对三皇兄,不可食言的。”
凤瑶已不愿再多言,低沉而道:“阿姐一直想让征儿以后当个明君,却不愿征儿对恶人也宽怀仁慈。”
说完,深沉的目光朝他凝来,“你身为君王,却为了惠妃对阿姐如此祈求,你是皇帝,阿姐自是不能太过逆你之意,但你尚且年幼,人之好坏,你许是也分不清楚。今日之事,阿姐尚可饶惠妃一命,让你对赢易不曾食言,但征儿也需保证,日后若无阿姐允许,不可来这寝殿探望惠妃一眼。”
幼帝怔了怔,眉头也再度皱了起来,未言话。
这时,幼帝身后的惠妃则戏谑而笑,“长公主关得住人,自是关不住心呐。皇上这孩子,也是可怜之人,小时候不得先后疼,而今还得长公主用之为棋,肆意摆布,而今不过是来看本宫一眼,便要被长公主禁足。呵,长公主方才还说本宫的手伸得长,我看啊,长公主的手才伸得长呢,不仅架空皇上的皇权,还要对皇上禁足,长公主你,着实一手遮天,好生威风呢。”
“你闭嘴!”凤瑶朝惠妃森冷而道。
惠妃全然不曾将她这话放入耳里,竟开始哈哈大笑,蛇蝎癫狂。
幼帝眉头皱得厉害,待得半晌后,才抿了抿唇,朝凤瑶道:“阿姐不让征儿来惠妃这里,征儿日后,不来便是。”
这话一落,垂头下去,不发一言。
凤瑶凝他几眼,满目起伏,待得片刻后,她强行按捺心绪,一言不发的转了身,踏步朝不远处的木柜而去。
这番举动,似是将幼帝吓得不轻,仅是片刻,幼帝突然焦急的跑至凤瑶身边,“阿姐,你要去哪儿?征儿都已答应阿姐不来惠妃这里了,阿姐可要与征儿一道离开了?”
焦急万分的话,嗓音都有些颤抖。
凤瑶一言不发,心底越发生疑,待行至那木柜前时,正要伸手将柜门打开,不料幼帝当即整个身子贴在柜门上,惊恐焦急的朝凤瑶道:“阿姐,你要做何?”
他不这般惊恐焦急还好,凤瑶并不会太过疑虑,只奈何幼帝反应着实太大,凤瑶心底,便也越发的疑虑起伏。
“让开。”凤瑶低沉沉的出了声,语气干练而又短促。
幼帝僵在原地,湿润的眼睛似是焦急得又要落出泪来,“阿姐,你究竟要作何?征儿以后不来惠妃这里了,阿姐与征儿离开这里可好?”
凤瑶瞳孔一缩,未待幼帝的尾音落下,她已是伸手而去,一手极为迅速的将幼帝拉开,一手,则猛的掀开了柜门。
瞬时,因着力道极大,柜门轰的一声被扯开,响声突兀狰狞。
凤瑶目光顺势朝那柜中一落,则见那柜子里,竟蜷缩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孩童,且那孩童,唇瓣殷虹,似是涂了胭脂,整个人瑟瑟发抖,但那双目光待朝凤瑶盯了一眼后,便求助似的望向了幼帝。
幼帝急忙挪动小身子挡在女童面前,焦急道:“阿姐,你吓着苏儿姐姐了。”
凤瑶瞳孔骤缩,脸色抖变,目光在那女孩殷虹的唇瓣扫了扫,又朝幼帝脸上那一团团殷虹的印记扫了扫,脑袋里,似轰的一声,顿时惊白一片。
竟是,竟是如此。
她陡然伸手将自家幼帝拉了过来,因着力道极大,怒气难言,幼帝被凤瑶拉得踉跄了几下,小小的身子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他从不曾见过如此震怒的凤瑶,待站稳身形后,便惊恐无助的朝凤瑶怯怯而唤,“阿姐……”
凤瑶全然抑制不住心口的怒意,森冷而问:“你这脸上的东西,可是这女子在你脸上印的?”
幼帝浑身一颤,不敢言话。
凤瑶怒道:“说!”
幼帝目光一颤,脸色一白,这才道:“阿姐,方才征儿在与苏儿姐姐捉迷藏,惠妃说谁若被捉着了,便得有惩罚,若苏儿姐姐捉住了征儿,便让征儿送她一枚糖,若征儿捉住了苏儿姐姐,便让她给征儿一颗糖,可后来征儿将苏儿姐姐的糖全赢完了,苏儿姐姐无糖给征儿,就,就说亲征儿一下,算是抵了糖果。征儿也不愿与苏儿姐姐计较,惠妃也说征儿是皇帝,自可得女子亲的,是以,是以征儿便答应了。”
是吗?
自家幼弟不过是个孩童,便已在惠妃的误导下如此与女子亲昵了!
凤瑶脸色阴沉得厉害,森凉而道:“征儿是皇帝未错,征儿要与女子亲昵,也未错,但如今征儿年幼,与女子亲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