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一落,分毫未待司徒凌燕反应,凤瑶嗓音一挑,“诸臣举酒,与本宫一道敬大公主与六皇子一杯。”
瞬时,群臣纷纷动作,当即举酒,在场之人的目光也纷纷落在了司徒凌燕身上。
司徒凌燕瞳色微动,并未拒绝,仅是端了桌上的酒盏,低沉而道:“请。”
独独一字,话落之后,便已抬头,极是干脆迅速的将杯中的酒全数饮尽。
凤瑶瞳孔微缩,也开始一言不发的举酒而饮,瞬时,酒水如喉,火辣狰狞。
她眉头当即而蹙,奈何瞬间便已彻底敛下,待得酒水全数入腹,腹中火辣一片,而她面色,却云淡风轻。
“喝不下又何必逞强,本是柔弱无能之徒,便是喝不完这杯酒,本公主自也能免你之罪。”
司徒凌燕似是将凤瑶最初的皱眉看在了眼底,嗓音低沉无波,却也是挑衅十足。
在场群臣纷纷一怔。
凤瑶按捺心神的淡道:“是否柔弱无能,如何会与酒量有关?大公主如此言道,莫不是过于迂腐妄言了些。”
司徒凌燕眼角一挑,“身为大旭监国之人,却无法对使臣热情招待。你酒量不行,便自不会将本公主招待周到。倘若你说本公主因酒量而评判于你,这又如何?事实如此,你要怪,自该怪你是个男儿,不会饮酒罢了。”
低沉冷冽的嗓音,仍旧是挑衅十足。
这时,那立在位上的花谨顿时出了声,“大公主又何必咄咄逼人。我大旭长公主能敬你一杯,便是客气,大公主又如何揪着长公主不妨,以酒量来刻意横梁我大旭长公主的品性?”
司徒凌燕神色微动,冷冽的目光落在了花谨身上,“大旭朝臣,便皆是乱吠之人?本公主正与你家主子言话,何来轮到你插嘴?”
“大公主莫不是太过欺人太甚了?你……”花谨顿时恼怒开来。
上次被凤瑶骂醒,是以便心性大变,对凤瑶也是极为尊崇,而今突然见得司徒凌燕如此咄咄逼人,一时之间,骨子里的招摇与气血方刚之意也骤然掩饰不住。
只奈何,他后话未落,便已被许儒亦出言打断,“大公主来者是客,我大旭上下,自是对大公主与六皇子极是欢迎。再者,我大旭历来君臣一心,加之宴席气氛,本该不分贵胄,而该热闹愉悦便好,是以,大公主若是不弃,不若,微臣陪你多饮几杯?”
司徒凌燕冷笑一声,“既是宴席气氛本该热闹愉悦,想来大家自该随意。只不过,本公主着实青睐你们长公主,是以,今儿这酒,本公主自得让你们长公主来陪。”
这话一落,缓步走至凤瑶身边,拉着凤瑶便齐齐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勾唇而笑,“想必,长公主也该是乐意陪本公主饮酒才是?毕竟,长公主许是不知,本公主此番来这大旭,本为收回兵权之事,免得大旭再兴风雨,倘若今儿长公主将本公主陪得高兴,本公主自会少收兵权,倘若,陪得不尽兴,你大旭上下兵权,本公主,定全数收走。”
是吗?
终归还是迫不及待的暴露来意了呢。
原来是,即便让大旭俯首称臣了,但那大盛,仍对大旭防备着的呢,而今这司徒凌燕要来收走大旭兵权,无疑是想让大旭无兵可用,是以只得选择顺从与降服,只不过,大盛打出这么一盘好算盘,她姑苏凤瑶,可该也开始准备回击回击了?
思绪反应,凤瑶勾唇淡笑,深邃的瞳孔,也毫不掩饰的透出几许淡漠。
“论及酒量,本宫自是不及大公主。毕竟,大公主多次驰骋沙场,性子已是粗犷干练,酒量也是极好,是以,本宫这等娇柔之人,自也是比不过大公主酒量的。再者,这酒啊,本宫历来是用来品的,大公主既是要牛饮,本宫,自也是奉陪到底。”
这话一落,分毫不顾司徒凌燕鄙夷冷冽的目光,凤瑶淡漠无波的朝在场之人一扫,“今日宴席,诸位无需拘谨,入座开宴吧。”
在场之人眉头微微一皱,落在凤瑶身上的目光也神色各异。
待群臣坐下后,丝竹声再度而起,宫奴也开始迅速上菜。
司徒凌燕拿开了凤瑶的酒杯,端了一只碗为凤瑶倒了一碗酒,英气刚毅的道:“酒杯饮酒倒是费事,不若你与本公主,用碗来喝。”
“大公主要行粗犷之事,本宫,奉陪便是。”
这话一落,抬手举碗。
司徒凌燕冷笑一声,与凤瑶碰碗之后,便仰头而饮。
凤瑶面色不变,满目清冷,酒水入腹,仍是火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