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在袖中掏了一只锦盒放在凤瑶面前。
凤瑶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抬眸观他。
他平缓儒然的朝凤瑶望着,缓道:“这是微臣寿辰的回礼,无论是微臣的家人还是几名挚友,皆得此礼,而微臣也为长公主备了一份,只因长公主当时走的急,微臣来不急拿出,是以,便在今夜,亲自为长公主带来了。”
是吗?
凤瑶瞳孔略微一深,垂眸将锦盒打量几眼,低沉而道:“皇傅不必客气,这礼物,皇傅还是……”
未待凤瑶后话道出,他已平缓出声打断,“微臣此生,挚友不多,虽与长公主乃君臣关系,但也私自将长公主引为了挚友,诚然对待。也望长公主,即便全不了微臣情谊,也全微臣的小小心意吧。”
这话一落,他略微厚重且认真的朝凤瑶凝了几眼,随即不待凤瑶言话,他已是按捺心神的挪开了目光,缓缓起身,随即朝凤瑶平缓而道:“夜色已深,长公主也早些休息,微臣,便告辞了。”
说完,微微转身,平稳踏步而去。
他行得有些慢,却又平稳无波,并无半许滞留之意,他那略显清瘦高挑的脊背,也挺得笔直,整个人素袍加身,清清淡淡,温雅卓绝,着实看不出半点商贾的铜臭之意。
凤瑶静静的朝他背影望着,直至他自行打来了殿门,自行踏步出殿,且自行合上殿门后,一时,视线被殿门阻隔,有冷风自刚刚那打开的殿门径直扑来。
刹那,凤瑶瞳孔一缩,这才回神过来,待兀自沉默半晌后,她才稍稍垂眸,修长的指尖逐渐将面前的锦盒盖子一掀,视线落进,瞬时入眼的,是一只雪白精巧的芙蓉簪。
竟是,簪子。
心绪,再度乱了一重,厚重幽远,却又无奈十足。
待得片刻后,她终归还是强行按捺住了心绪,将锦盒盖上,随即缓缓起身而行,将锦盒随意放在了妆台上。
待得一切完毕,她静坐在软榻休息,而后吩咐宫奴收拾桌上残局。
宫奴们动作极为利索,片刻已将桌上全数收拾完毕,而后恭敬退出大殿。
凤瑶独在软榻上坐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入榻,兀自而眠。
夜风凉薄,不住的拍打殿外的树木,惹得树枝摇曳,簌簌之声不绝于耳,倒也衬得殿中气氛越发清寂压抑。
凤瑶在榻上辗转反侧,思绪嘈杂翻涌,久久难眠,直至三更过后,才稍有困意,逐渐睡了过去。
大抵是夜里睡得晚,是以翌日也起得晚,甚至于,浑身上下,也莫名的颓然无力,似是全然不曾睡够。
宫奴们极为迅速的为凤瑶洗漱梳妆,待将早膳端来后,凤瑶仅草草用了两口,便已放下了筷子,而后也不耽搁,当即起身朝勤政殿方向过去。
一路往前,嘈杂了一夜的心,也早已平息淡定,幽远沉寂。
待抵达勤政殿后,刚坐上凤榻,群臣纷纷恭敬而拜,扯声而唤,“拜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
如此恭敬之声,今日倒是头一次这般的整齐划一,气势恢宏。
凤瑶眼角抑制不住的抽了半许,目光朝那些个个都神情饱满,精神十足。
今儿这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的?这群懒散的朝臣,竟也有这等气力之际?
心底蓦的漫出了几许微诧,却是并未在面上表露半许,凤瑶淡定的朝在场之人观望,平缓而道:“诸位平身。”
“谢长公主。”瞬时,群臣纷纷再度恭呼一声,这才慢腾腾的站端身形。
凤瑶淡然无波的扫他们几眼,目光又特意在颜墨白与许儒亦二人身上扫去,则见颜墨白今日倒是一身红衣,倒是并未着官袍,而那许儒亦,则满面平然恭敬,一身正派。
这两位朝中权臣正并排而立,容颜分毫不输对方,只是就论穿着,倒是衬得有些突兀刺眼。
凤瑶眼角一挑,目光朝颜墨白一落,低沉而问:“摄政王今日为何未着官袍?”
颜墨白抬头朝她望来,一双修长深邃的瞳孔顿时笑得灿然如春,温润十足,待得凤瑶略微不适,眉头一蹙之际,他薄唇一启,慢条斯理的道:“喜事加身,微臣今日自得穿红袍,也让诸位大人,同时沾沾喜气。”
这是哪门子胡乱言道之理!
凤瑶瞳孔一缩,周遭群臣却纷纷缩了缩脖子,众人面上皆愕然难当,心底震撼。
昨个儿那皇榜可是贴得满城都是,整个京都城,也都是吵翻了天。
堂堂儒雅温润的摄政王竟要迎娶当朝的母夜叉,这等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