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力,一旦做足准备,定十万大军不在话下,你领五万精兵而去,可是太少了些?”
“两军交战,沙场拼斗虽是必须。但依微臣之意,那宽宏激烈的两军交战虽可进行,但绝非此番进攻大盛的重心。”
“你以为的重心是什么?”凤瑶神色越发一沉。
奈何这话一出,他却是突然不说话了,那双温润懒散的瞳孔,仅是随和悠然的朝她凝着,笑意清浅,温润得当。
周遭气氛,再度沉寂下来,徒留车轮声冗长繁杂,不绝于耳。
凤瑶深眼将它凝着,半晌后,终归是再度阴沉而道:“怎么,不愿对本宫如实以告?”
他勾唇笑笑,懒散随和的摇摇头,随即薄唇一启,幽远平缓而道:“微臣并非是不愿对长公主如实以告,而是本以为长公主冰雪聪明,自该猜得到微臣心思。此番两国交战,硬碰硬的实打,无疑是最烂之法,便是攻克了大旭,我大周自也会损失惨重,国力不足,倘若这时候还有其余诸国趁势而起,企图对大周行渔翁之利,如此一来,大周自也是自取灭亡。是以,依照微臣之意,此番两国交战,只为,智取。”
“大盛此番定是早已戒备森严,雄兵而立,你欲如何智取?”
凤瑶并不打算放过他,仍旧是层层逼问,落在他面上的目光早已是起伏剧烈,厚重沉沉。
这话入耳,颜墨白眼角微挑,朝凤瑶笑得平和,“今日好歹是出来赏玩儿,长公主执意要在今日对微臣盘根问底?”
“你也可选择不说。毕竟,你已非大旭摄政王,而是大周帝王,便是你不回本宫之言,本宫也奈何你不得。”
他神色微动,并未立即言话,只是那双落在凤瑶面上的瞳孔个,却是无端的深了半许。
待得半晌后,他才故作自然的将目光从凤瑶身上挪开,平缓而道:“大盛此际才戒备十足,雄兵而立,自然已是为时已晚了呢。早在两月之前,大盛大举进攻大旭之际,他那兵力薄弱的大盛老巢,便早已有人四方混入,从而,盘踞扎根。长公主你说,此番大盛举兵迎击我大周之军,倘若其粮草被焚,大盛的京都被占,那些大盛之兵,可还有心思打仗?”
冗长的一席话,他说得极为平缓自然,除了语气略微卷着几许幽远之外,整个人竟是淡定至极,从容无波。
凤瑶瞳孔猛的一缩,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忍不住大肆的摇晃开来。
“你是说?两月之前,你便已是差人,混入了大盛的京都?”她强行按捺心绪,阴沉沉的问。
也难怪,难怪当初大旭国破之际,这颜墨白久病在府,全然不曾露面,而今听他这话,若她猜得不错的话,当时大旭与大盛交战之际,这颜墨白,则是窝在府中,暗自差人前往大盛之地,四方扎根分布。
如此说来,早在大旭与大盛开战前,这颜墨白,便早已为而今攻打大盛埋好了伏笔。不得不说,这人的心思,无疑是深沉至极,甚至深得令人心生畏惧,便是仅是稍稍闻之思之,便觉心头发麻,毛骨悚然。
究竟,是得有何等程度的精明,才能将这等算计天下诸国之事并重而行!又究竟是何等的冷漠与野心,才能对大旭的存亡视而不见,从而趁着大旭危亡之际而去大肆的趁人之危,构造他心底的野心蓝图。
思绪至此,凤瑶浑身发紧,手脚冰凉。
颜墨白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神色也微微变了半许,随即薄唇一启,平缓从容的问:“长公主吓着了?”
说着,眼见凤瑶毫无反应,不回话,他勾唇笑笑,神色突然一垂,略微幽远复杂的落在面前的茶盏上,修长的指尖,也开始微微而动,肆意在茶盏身上稍稍摩挲。
“长公主可是觉得微臣野心磅礴,令你不齿了?”他突然有问,语气格外有些淡薄,似如自言自语,又似如玩笑的问话一般。
这话入耳,凤瑶才稍稍回神,却是并未言话。
若说心底不震撼,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早就知这颜墨白不可小觑,甚至随时都可能动她的大旭,但她的目光终归还是局限短浅,从来不曾料到颜墨白的胆子甚至野心已然强大到了这等地步。
他甚至在大旭与大盛交战之际,临危不乱的将爪牙伸到了大盛。如此说来,他一早便有计划对付大盛,甚至也一直窝在府中,历来不曾有救得大旭之意。
也难怪当初大旭那般危亡惊险,竟也不得这颜墨白出面解围,想来当初这人的心思,根本,就全然不曾将大旭放于眼里,又何来什么真心出手而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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