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了,那新皇刚坐上皇位,根基不稳,竟敢在这特殊之际,敢公然与晋安候府作对。
思绪翻腾摇曳,霍玄面色,也越发的阴烈开来。
一行人一路往前,气氛无端紧烈,谁也不曾主动言话。
待绕过几条小道后,终是抵达后院,然而霍玄却并未停留,仅是领着凤瑶入了一间屋子,扳动了机关,那屋中的一道墙壁,骤然滑开,后方霎时呈现出了一条蜿蜒向下的石阶。
凤瑶瞳孔一缩,袖袍中的手,已然开始紧握成拳。
“地牢重地,长公主走稳了。免得到时候石阶未能踩稳,摔得头破血流,便就破相了。”
霍玄兴味的扭头朝她望来,戏谑阴柔的提醒一句。
这话一落,眼见凤瑶不言,他冷哼一声,继续领着随从朝那石阶往下。
凤瑶浑然不惧,举步往前,足下刚行两步,身后的精卫便低声提醒,“长公主,晋安候势力不容小觑。长公主此番独身一人在此,安全为重,不若,先随属下回校场与皇上从长计议后,再决定是否要入这地牢可好?”
精卫眉头一皱,语气也抑制不住的卷了几许复杂与紧然。
凤瑶神色微动,漫不经心的道:“若是再回去重长计议,许是要救之人,皆全然暴毙。本宫此番既是来,倒也要看看,颜墨白新入大周,是否,能当真震慑住大周上下,无人例外。”
这话一落,继续往前。
精卫眉头越发一皱,眼看劝不住,心底的担忧之意也越发浓烈,待朝凤瑶欲言又止一番后,他终归是犹豫着全然噎了后话,不再出声。
这地牢的阶梯,并非太长,约是二十来步后,便全然下到了地牢里。
而这晋安候府的地牢,也非宽大,周遭共有四五间牢房,且光线暗淡,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霉味,令人作呕。
凤瑶眉头一蹙,按捺心神的朝几个牢房一扫,则见,其余牢房皆空空如也,独独其中一间,正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人。
她瞳孔骤然一缩,待随着霍玄径直走进那牢房,透过面前的木栏一望,才见,牢房中的三人,皆是浑身是血,狰狞狼狈,甚至那徐桂春身上的衣衫,已然衣不蔽体,血肉模糊。
她就那么躺着,横躺着,眼睛也紧紧的闭着,似如亡了一般。
凤瑶心底蓦的起伏翻腾,倾城无方的面容,也骤然间抑制不住的狂怒。
她满目杀气的朝霍玄望来,则见,他勾唇笑着,依旧是一脸的兴味盎然。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阴沉而道:“你竟敢,如此动他们?”
霍玄眼角一挑,似是听了笑话,“竟敢?大旭长公主这话,说得倒是好笑。长公主莫要忘了,这里是大周,是晋安候府,徐桂春这女人,是本世子侍妾,徐桂春一家子,得罪了本世子,冒犯了本世子,本世子如何不敢这般对他们?再者,长公主不必觉得他们可怜,只因长公主你,也要进去陪他们了呢,待得长公主也与他们一样了,那时,长公主便也不会觉得本世子竟敢会伤你,而是要,跪地求饶,如一条贱狗一般,求本世子了呢!”
这话一落,身子顿时推开两步,阴测测的冷笑道:“还愣着作何!还不将这贱女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