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执拗,想来事态定会越发的不可收拾,更也保不准这厮怒意一来,当场,杀了安义侯。
思绪震颤起伏,凤瑶浑身发紧,待得片刻,她强行按捺心神,低低而问:“安义侯呢?此番逃命,你准备如何安置安义侯?”
这话一出,颜墨白并未来得及回话,周遭楼兰兵卫迅速便将烈马团团围住。
颜墨白从容无波的道:“朕再说一次,让开!如若不然,尔等的安义侯,定掉脑袋。”
嗓音一落,鞭子稍稍而松,安义侯大喘了口气,急忙怒斥:“还杵着作何!让开!”
性命攸关,安义侯自也不敢妄动,仅得顺从,只是这话刚出,便闻颜墨白阴沉淡漠而道:“安义侯还有力气吼,想来自也有力气跑。如此,此番策马而行,便劳安义侯你,稍稍费力,在烈马后方跟随了。”
说着,分毫不待安义侯僵然的脸色,他薄唇一启,当即而道:“策马。”
短促的二字,无疑是对着凤瑶说的。
凤瑶心头了然,终是咬了咬牙,执了缰绳便策马前冲。
安义侯肩胛有伤,身子本是疲倦,此番烈马一冲,他顿时被鞭子蓦的拉扯往前,奈何足下终是跑步不得,整个人顿时被颜墨白的长鞭迅速拖行往前。
“侯爷!”
楼兰兵卫纷纷震撼,大声而吼,周遭之人当即跃身上马,策马而追。
安义侯两手吊着脖子上的长鞭,整个人窒息难耐。
这颜墨白是想拖死他!那厮是想真正拖死他啊!
他面色越发惨白,后背皮肉摩擦的疼痛入骨。他来不及多想,当即朝后方追来的兵卫强行使着眼色。
兵卫们顿时反应过来,当即拉弓而起,待得箭羽刚刚脱弦而出,正当迅猛的飞射之际,颜墨白已勾唇淡笑,手中的鞭子蓦的一扬,两手顿时扯着安义侯坐上马背。
“不,不——”
眼见飞箭层层而来,安义侯猝不及防的瞳孔皱颤,整个人瞬时惊骇震撼,却待尾音还未落下,无数道箭羽已破空而来,瞬时便全数扎中在身。
剧痛刺骨,安义侯惨呼半声,随即便被喉头上涌的鲜血呛住气管,整个人骤然颤抖不堪,却待神智即将撤离之际,他强行支撑破败身子垂头朝颜墨白的手猛咬,待得颜墨白指骨发痛,下意识松手之际,他猛烈挣扎,摔身下马,随即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戾气冲天的道:“杀,杀。”
尾音未落,安义侯气息大绝,死不瞑目。
“侯爷!”
楼兰兵卫们扯声而吼,顷刻之际,众人面色越发粗犷阴狠,怒意四起。
凤瑶浑身发紧,双腿一遍又一遍的拍打马腹,疾驰往前。
身后楼兰兵卫们震怒四起,眼见颜墨白再度扯了安义侯的尸首上马,他们终是弃了长弓,纷纷扬起弯刀迅速策马追逐。
耳闻身后追兵越发靠近,凤瑶急得面色惨白,陡跳的心,似要全然跳出嗓子眼一般。
她全然无暇抽空回头去观望一番,更也全然不知安义候究竟如何而亡,仅是耳闻那些追兵的马蹄声与暴怒粗犷的吆喝声越发靠近,她便越发的心紧。
却也仅是片刻,颜墨白那嗓子再度沉寂无波的扬来,“策马靠近道路外侧,前方有坡,长公主且做好准备。”
他语速极快,快得似风,一拂便散,然而那脱口的语气,却是极为淡定。
凤瑶满目紧烈起伏,来不及多想,当即下意识的照着他的话策马靠近官道外侧,待得再度朝前行了十米左右,楼兰追兵已近在当前,颜墨白瞳孔蓦的一缩,两手蓦的用力,顿时将安义侯的尸首打横朝前方扔去,待得楼兰兵卫们纷纷一愕,下意识勒马之际,他两手成掌,浓烈的掌风顷刻而出,瞬时将前方那些立在马背的几十名楼兰兵卫当即震下马背。
“走。”
几乎同时之际,颜墨白反手勾住了凤瑶的腰,整个人腾身而起,瞬时朝官道边缘的山坡一蹿。
奈何刚刚大雪过后,山坡极滑,足下落地之际,竟是陡然不稳,整个人蓦的朝山坡下方跌去。
凤瑶猝不及防的惊了一声,却是瞬时止住,天旋地转的滚落与撞击层层袭来,她紧咬牙关,强行忍耐,却也仅是片刻,颜墨白搂紧了她的腰身,胳膊触地,整个人竟用两只胳膊强行将她支撑着朝山坡下滚,似如将她彻底圈在他的后背与两臂之间,浑然不再让她瘦削不堪的身子触及地面分毫。
意识到这点,凤瑶心底惊颤莫名,当即扯声不顾一切的急呼,“颜墨白!你这是作何!快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