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舟车劳顿都撑不住,更别提,领军作战。”
“微臣的伤势,微臣自行清楚,长公主不必担忧。”
“颜墨白……”
凤瑶眉头一皱,心神一紧,当即正要言话,不料后话未出,颜墨白深眼凝她,笑得柔和,“往昔仅觉,长公主满身清冷,无论如何对待,也不过是枚捂不热的石头。”
凤瑶下意识的噎了后话,满目复杂的凝他,待沉默片刻,低沉嘶哑的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微微而笑,逐渐将目光挪开,薄唇一启,继续道:“微臣是想说,如今的长公主,才如有血有肉的人,而非,往昔那心底仅装着幼帝,装着大旭而机械言行的人罢了。”
说完,不待凤瑶反应,他面色越发的松懈幽远,目光也稍稍而抬,顺势扫了一眼天空,话锋也跟着顺势一转,“天色已然不早,正午将近。伏鬼一行仍未寻来,许是中途,也有事发生了。”
凤瑶瞳孔一缩,心口发紧,“能发生何事?难不成,是伏鬼一行人与楼兰兵卫交上了手?”
颜墨白摇摇头,“楼兰兵卫虽骁勇善战,但安义侯一亡,虽空有志气与恼怒,但却终归群龙无首,再加之此番又在大周的地盘,自也是有所顾虑与谨慎,是以想必昨夜,楼兰兵卫放火烧山后,便已全数彻底,凭着如此推算,想来楼兰兵卫,自也是先行离开,不曾与伏鬼等人汇合。”
“若是不曾汇合,那伏鬼等人如何了?此番这山坡被楼兰之人放火而烧,阵状如此之大,倘若伏鬼等人及时抵达,定也会,心有敏感,开始搜山才是。”
凤瑶心底越发一沉,当即而道。
这话一出,颜墨白神色幽远,一时之间,却并未言话。
他苍白的面容,逐渐沉了半许,瞳色,也无端的厚重冷冽了几许。
凤瑶一言不发,静静朝他打量,眼见他面色厚重幽远,心底之中,越发起伏升腾。
此际不必多想,也知伏鬼许久不来,定也是事态有恙,且还极为棘手了。
只是,如今在这大周的地盘,除了楼兰兵卫会对伏鬼等人不利,还有何人,竟敢当面挑衅伏鬼等人?
思绪翻转,疑虑嘈杂,思之不解。
半晌,沉寂无波的气氛里,颜墨白那嘶哑厚重的嗓音终是再度扬起,“大周上下,对微臣面和心不合的人大有人在。毕竟,如微臣这死亡多年的大楚皇子突然重回宫中,大旭上下,何能真正而安?且那些人,常日不敢在微臣面前太过表露,是以微臣不觉,又因心有自信,威仪磅礴,是以,也不曾将那些人放于眼里,但如今,微臣急促离城,想必下面那些有心之人,早是得瑟而起,意图,翻天。”
说着,目光朝凤瑶落来,略微疲倦的温润而笑,“微臣如今,可谓是祸不单行。长公主对微臣,日后定得好生对待。”
这脱口之言,仍旧不曾夹杂太多的厚重,甚至也无太多的紧然之意。
凤瑶心底越发一紧,浑身无端发凉。
“摄政王突然继承大楚皇位,甚至大改国号,底下之人,自是有人不服。而今趁摄政王遇险,许是便已动作,如此说来,许是伏鬼一行,也已遇得埋伏,从而,时至此际,才无法抵达此处也是自然。”
说着,神色微动,心底顿有凉薄与森然滑过,话锋也跟着一转,“又或许,楼兰安义侯率重军能在此处蛰伏这么久,早已有大周之人对其相助,如此,大周之中有人与楼兰勾结,私心磅礴,而今你之处境,定非不善。”
“长公主,好生聪明。”
颜墨白温润而笑,嘶哑平缓的道。
眼见他仍旧是一副淡然平缓的模样,凤瑶心生紧烈,扣紧了他的指尖便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且随本宫上得官道去。此番无论如何,都得想法子速回楚京。”
这话一落,不待他反应,便已蓦的用力将他拉着站了起来,却待急忙要开始往前之际,颜墨白突然反手一握,顺势将她的手全数裹入掌心。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足下陡停,待得转眸望他,便见他那双漆黑的瞳孔突然显得深邃而又幽远。
“长公主,也要随微臣一道回楚京?”他低低而问,嘶哑的嗓音,厚重而又认真,只是那双眼,却蓦的增了几许起伏,似在不确信,又似在隐约盼着什么一般。
这话入耳,凤瑶终是回神过来,心口的震颤,越发狰狞与猛烈。
是了,心底莫名焦急四起,一时之间,竟忘了这茬。她满身的使命,自该是极早回得大旭,回得京都,而后紧急着手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