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错误,若是不然,自家主子,也不会逐一陷在了情字里,也只可惜,那大旭长公主,终是无法阻止自家主子角逐天下的意图,反而,还令他心中挂记,彻底乱心。
如此,究竟是福还是祸?日后之路,又该如何完全曲折,狰狞颠簸?
越想,伏鬼面色也逐渐白了一层。
颜墨白满目幽远的凝他,也未催促。
待得二人缄默半晌,伏鬼才回神过来,随即犹豫片刻,恭敬低沉的道:“属下闻说,一女子若要断情绝爱,最多委屈痛苦三日,三日之后,便可稍稍恢复正常,重拾希望,而两月之后,许是真会将往事封存,若能得旁人殷勤示好,许是,也会动摇。”
“是吗?”
颜墨白瞳孔蓦的一缩,漫不经心的呢喃二字。
则是片刻,他勾唇一笑,那笑容莫名的悠久淡漠,却也是杀伐阴狠,令人心头发惧。
“如此说来,征战两月,倒是久了点呢。不若,全然缩短时辰,用半月期限攻下大盛,再用一月时辰,拿下大英。”说着,目光再度回到了伏鬼脸上,“你意下如何?”
伏鬼瞳孔骤缩,面色陡变,随即当即跪身下来,“此事万万不可。要攻大盛的老巢,本是不易,而大英也为强敌,更不易攻克,最初计划两月时间来攻下这两国,时间本是紧迫,但若强行再缩短,无论是兵卫的精力还是粮草,都会跟不上。”说着,嗓音越发一挑,厚重紧然的道:“望皇上三思。”
颜墨白神色微动,瞳中的冷冽之色此起彼伏,却是并未立即言话。
伏鬼沉默片刻,继续道:“倘若皇上当真惦记着长公主,此番自可书信于长公主,言明一切,长公主也是明理之人,该是懂得皇上的心意。”
颜墨白面色幽远,并无太大反应,待朝伏鬼扫了两眼后,他便逐渐将目光挪开,幽远无波的道:“此番将她气走,为的便是不让她参与此番战事。凭她之性,一旦决定之事,自也难以反悔,倘若昨日与今日不对她下猛招,她又如何能放弃随朕一道攻打大盛,从而,安然的领军离开。而对于书信之事,许是对寻常女子有用,但对她,绝不能用。”
伏鬼心生叹息,“长公主虽是好女子,但皇上还是得以大局为重,不能太过懈怠。皇上蛰伏了这么多年,也隐忍了这么多年,而今到了最后关头,更得步步为赢,急不得才是。”
颜墨白神色幽远,漫不经心的凝于帐中一角,待沉默片刻,才漫不经心的道:“你之言,朕自是清楚。只不过,此番出兵大盛,仍是得快准狠,不得拖泥带水,争取一招之下便全数攻下大盛。而大英那里,硬拼则是无用,需用智取,若朕亲自深入虎穴,在大英之地兴风,要乱大英甚至拿下大英,一月的时间,也足够。”
这话入耳,伏鬼心惊胆颤。他眉头紧皱,面色破天荒的变得震撼难耐。
“皇上之意,是待攻下大盛后便亲身犯险入得大英?”
他嗓音发紧,也抑制不住的有些发颤。
然而这话一出,颜墨白则回得漫不经心,“嗯。”
伏鬼浑身越发的僵然开来,一时之间,心绪大涌,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待强行按捺心绪后,他才紧颤着嗓子道:“大英各处皆藏龙卧虎,且大英之人皆非好相与,皇上若去大英以身犯险,定是凶险难定。倘若皇上当真有犯险之心,伏鬼愿替皇上代劳,而皇上只需吩咐属下在大英做什么便成。”
说着,嗓音一沉,僵硬发紧的道:“皇上还有大周的江山要守,更还要与长公主团聚,但属下茕茕孑立,无牵无挂,便是在大英出了事,也无什么牵挂与遗憾。”
这话一出,四方沉寂,颜墨白并不言话。
伏鬼静静的跪着,一动不动,神情与心绪皆在起伏旋绕,经久不歇。
半晌,沉寂压抑的气氛里,颜墨白突然叹了口气。
伏鬼心神一紧,目光越发一深,并未出声。
则是片刻,颜墨白那幽远无波的嗓音再度扬来,“你与朕虽为主仆,但却早已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朕早为你想过,待得天下而安,朕会为你择一门亲事,让你成家立业,再不受孤寂与煎熬。是以,你何来是茕茕孑立无牵无挂?你自也是有大好前途,正值上升,甚至于,此生之中也是要体会何谓家中温暖,妻贤子聪。而朕,既是有磅礴之心,自然得有勇猛之意,倘若连朕都退缩不敢,还何来成大事?更何况,大英那里,并非你替朕去冒险便成,有些事,你帮不了我,也替代不了我。”
伏鬼神色起伏剧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