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正要用力,柳襄顿时伸了一只手将她的手稳稳按住,另一只手则蓦的勾上了凤瑶的脖子,身子越发贴合凤瑶,突然压低嗓音的道:“屋外有人。”
短促的四字,极低极低,然而这话入耳,凤瑶下意识收回手中力道。
她当即抬眸朝前方不远那一层层厚厚的纱帘望去,则见那些并未全然垂地的纱幔下方,隐约露着两只脚。
果然有人。
她神色微微而变,回眸朝柳襄望来。
柳襄紧窝在她怀里,柔柔而笑,随即身子稍稍而起,唇瓣越发朝凤瑶的耳朵贴来,继续轻柔低声的道:“有人要柳襄对长公主动媚术,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对长公主下蛊毒。只是,长公主曾对柳襄好过,柳襄如何舍得对付长公主。”
嗓音一落,修长的指尖稍稍缠上凤瑶的湿发,“长公主说,柳襄对你可是不薄?”
凤瑶压低着嗓子冷道:“何人让你如此而为的?”
“一个异族的中年男人,且那人,来自大英。”
柳襄轻柔低声的再度回话。
凤瑶面色蓦的一变,心底的复杂与起伏,升腾摇曳,剧烈不平。
竟会是大英!
只是,大旭与大英历来毫无交集,大英怎会突然盯上大旭?再者,颜墨白在天下那般兴事,甚至还大有对付大英之意,怎那大英的人不盯上颜墨白,为何要独独盯上她与大旭?
思绪翻腾,一股股复杂与疑虑越发浓烈。
待沉默片刻,凤瑶落在柳襄面上的目光也越发而沉,继续压着嗓子问:“你如何知晓的?且那人让你对本宫下蛊,又是何意?”
柳襄勾唇轻笑。
这回,却是笑出了声。
他也未回话,仅是稍稍松开那只贴在凤瑶手背的手,抬手便开始打起水来,待得水花四溅,脆声四溢之际,他笑得越发柔魅酥骨,阵状极大。
如此声势,一直持续半晌,柳襄才稍稍收回打水的手,随即薄唇一启,柔声而道:“柳襄也不知。柳襄听说,那人前些日子才入得京都,待打听到柳襄便是花街柳巷的男倌翘楚,且还曾与长公主接触过,便将柳襄从牢中救了出来,且因柳襄对其道明大旭与摄政王对柳襄有灭族之仇,那人便替柳襄收了摄政王府,甚至让柳襄可随意差遣那些王府内留下的异族之人,但条件便是,柳襄需得近身长公主,将他给的蛊毒,种在长公主身上。”
凤瑶阴沉道:“既是要对本宫下蛊,那人为何不亲自来下,竟还要借助你的手?再者,能控制人的蛊毒有千千万万,又何必一定要你近身本宫,甚至媚惑本宫,再下毒?他自可给你无色无味的毒,让你对本宫抛撒即可,何必让你媚住本宫这般麻烦。”
柳襄神色微动,眉头微皱,略微为难,似是有些不好说。
凤瑶缓缓挪开贴在他心口的手,转而捏在了他脖子,“说。”
柳襄叹了口气,犹豫片刻,低声道:“那毒并非寻常之毒,而是,两生蛊。那人,是想让长公主中得蛊毒,从而,与柳襄两情相悦,而后,缠绵不休,至死,才休。是以,那蛊毒,并非寻常蛊毒,需靠*而渡。而长公主对寻常男子又并无喜欢之意,是以那人才想得让柳襄,媚惑长公主,从而趁机对长公主施毒。”
是吗?
他言语条理分明,然而这些入得凤瑶耳里,终是疑虑重重。
“那人如此对付本宫是为何意?”
她强行按捺心神,再度阴沉冷冽的问了话。
柳襄默了片刻,神色微动,压着嗓子道:“柳襄不知。但柳襄知晓的是,那人似是并非想立即要长公主性命,而是想让长公主与柳襄,缠绵而亡。”
说着,目光在凤瑶面上逡巡一番,而后又稍稍回头朝那不远处的帘子迅速一扫,话锋也跟着一转,“长公主此际,欲如何对付外面的人?”
凤瑶满目阴沉,沉默片刻,不答反问,“你口中那人,可还留在京都城?”
柳襄摇摇头,“不再。而今仅是摄政王府内还留着数十名他的爪牙。”
凤瑶心口一冷,神色越发起伏。
如柳襄所言的话,倘若她要大肆抓捕也并无任何意义,贼首都已不在京都,若再遣重兵围剿摄政王府的异族之人,自也无任何好处,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如此,而今最好之法,许是就是,静观其变了。
凤瑶兀自沉默着,并不言话。
柳襄静静而候,眼见凤瑶许久都不出声,她神色微动,再度道:“柳襄虽心有仇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