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可……”
凤瑶兴致缺缺,着实听不进这话。
她倒是不知,寒玉到了国师口中,竟也能变成好的了,若非是看重颜墨白,这历来少言寡语的国师,又何来会为颜墨白辩护。
“寒玉究竟如何,此际议来也无什么意义。但既是国师来了,本宫倒有一事,需问问国师。”不待国师将后话道出,她便漫不经心的出声打断。
国师下意识噎了后话,落在凤瑶面上的目光深了一重,随即暗自叹息一声,“何事。”
“今日本宫听人说,幼帝身上的蛊毒极是凶猛,而今国师虽压下了幼帝的高烧,但幼帝身上的蛊毒,却并未全然解开?”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瞳色越发阴沉,“就如,那寄宿在幼帝身上的子蛊,还存活着?”
国师神色微动,面上也终是漫出了几许复杂与无奈。
此事本想在她面前隐瞒,以免幼帝之事令她分心,但如今看来,许是纸包不住火了。
他兀自沉默片刻,缓道:“幼帝身上的子蛊,的确未亡。”
凤瑶瞳孔骤颤,片刻已恢复如常。
国师抬头观了观她的脸色,继续道:“幼帝身上的蛊毒着实凶险,我虽压下他的高烧,控制了她身上之毒,但子蛊隐藏太深,加之抗性十足,无法药死或引出。除非,寻到蛊母,再用蛊母寄居者的血,方可引出子蛊来。”
凤瑶眉头皱了起来,神色幽远磅礴,对国师这话,并无太大诧异。
只是,她要如何,才可找到蛊目寄居者的血,难得,得亲自去一趟大英,揪出那些异族之人的主子?
思绪幽远,越想,神情便也越发厚重。
“解蛊之事,仅这一种法子,别无它法了?”凤瑶沉默片刻,低沉而问。
待嗓音脱口而出,心底则微微发紧。
奈何虽是心有侥幸与期望,但最终,国师终是道:“无它法。”
短促的二字入耳,所有的侥幸与希冀,全数破败落空,碎不成渣。
她回神过来,故作自然的端了身旁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若一直不曾寻到蛊母寄居者的血,幼帝,能撑多久?”
这话一出,四方寂静,国师皱了眉头,不说话。
待得半晌,他才缓道:“凤瑶,我会尽力医治幼帝。待他蛊毒未能全清之前,不会回道行山上。前些日子我为他号脉,只觉他中毒,却直至昨日才知那蛊虫极是凶险,便是连我炼制的丹药,竟奈它不得。”
凤瑶指尖扣紧了茶盏,“本宫是问,幼帝还能撑多久。”
她心头突然烦躁不堪,脱口的嗓音,也无半点的委婉随和。
国师朝她抬眸望来,将她所有的神情全数收于眼底,终是缓道:“若蛊母不亡,幼帝可撑一年。而这一年内,许是,我能炼出挟制子蛊的丹药。”
一年。
国师后半句话,凤瑶全然听不入耳,而那一直冲击在心的,竟是那一年的时辰。
竟是只有一年。
她心口起伏不定,微微有些皱缩与疼痛,两手也蓦的颤了几下,指尖顿时不稳,摔了手中的茶盏。
瞬时,茶盏啪啦落地,碎得四分五裂,茶渍也溅得满地都是,狼狈不堪。
“一年的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想来,用一年的时间来揪出那蛊母寄居之人,该是够了。”她强行按捺心绪,低沉沉的回了话。
说着,瞳孔蓦的一缩,脸色幽远陈杂,继续道:“国师可否帮本宫算一个人名?”
国师未言话。
凤瑶全当他是默认,缓缓起身至不远的长桌后站定,抬手研磨,随即提笔蘸墨便在宣旨上写了几笔,仅是片刻,墨字已成,且也不待们墨迹全干,她便随手将宣纸拎来国师面前,自然而然的递他面前,“就算,这个人名。”
国师抬手将宣纸结果,落目在宣旨上的两字人名扫去,待得细细凝望片刻,才低低出声,“柳色如柔,飘絮扩散;襄,为解牢而耕之意,又为上举。是以,这二字若合在一起,倒也柔腻与勤上相抵。若此人不骄不躁,心无仇恨,尚可是个良善之人。但若,此人心有仇恨,壮志未酬,便无疑要,圆滑上进,不达目的便无休无止。”
无休无止……
凤瑶瞳孔一缩,面色陈杂。
国师抬眸朝她望来,“凤瑶,此人是何人?”
“一个风月场中的男人罢了。而今本宫正在考虑,留不留他。”凤瑶随口淡漠的出了声。
接连二事,心境终是受了影响,神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