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的面颊上,也抑制不住的染出了几缕惊慌与畏惧。
“这么快就怕了?”正这时,面前这风华如玉的男子,醇厚平缓的再度出声。他嗓音极是温柔,温柔得似要融入人的骨髓,只是若是细听,却不难发觉他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半丝半缕都不带。
“凌燕不怕。”这节骨眼上,她输不得,软弱不得。许是他正在考量她。
她对他满腔的爱意不假,悲凉失落之意也不假,她无需任何演绎,便可将求而不得的失落与委屈全数展现在他面前。
奈何片刻,他勾唇一笑,再度出声,“你今日虽勇气可嘉,只可惜,你则犯了朕之忌讳。”
她心口蓦的一缩。
他漫不经心的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你也曾与朕接触过,自该知晓朕这人最是不喜旁人蛊惑与迷惑,特别是,以身为诱的下贱之术?倘若朕乃喜欢皮肉之人,朕往日在摄政王府的姬妾,无论是容色品貌,皆为上乘,又何来轮得到你司徒凌燕,企图爬上朕之榻上?”
司徒凌燕满目震颤,不可置信,湿润尽数从眼底窜了上来,狰狞磅礴的酸痛了眼。
下贱之术?
她堂堂的大盛大公主欲委身于他,他竟说她在对他用下贱之术?
她紧咬牙关,颤抖努力的强忍,终还是抵不过这句话对她带来的伤害,她极是痛苦狰狞的落泪,抑制不住的落泪,待努力在他的指头下呼吸一口后,她嘶哑决绝的道:“凌燕今日来,并非是要迷惑你。凌燕一直都喜欢你,颜大哥自是知晓!”
“知晓又如何?”颜墨白漫不经心的回话。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往日相携相伴,你的确对朕有恩,只可惜,朕这人历来健忘心狠,记不得什么恩情与旧情,这些年来,你既是要执意记着,朕自然也可陪你随意应付作戏,但而今戏已落幕,你便该清醒过来。朕杀了你父皇,而今还要捣毁你大盛国都,你如今对朕献身,已无任何用处,且也不过是,在犯朕之忌讳,令朕,越发不可善待你,轻贱你罢了。”
温雅醇厚的嗓音,依旧如三月春水,柔腻缠蜷。
然而这言道而出的字句,却是狰狞如刀,字字割人。
司徒凌燕浑身瘫软,狰狞绝望,颜墨白则一手扣着她的脖子,一手扳住她的肩膀,蓦的起身将她强行带出帐子,而后随意朝帐外等得满心着急的高良推去。
高良惊得不轻,乍然便见满身赤条的司徒凌燕朝他斜来,他心口骤紧,下意识伸手接她,却因她斜来的力道极大,他顿时接她不稳,反倒还被她撞到了地上,又见司徒凌燕寸缕不带,他甚至来不及多想,便急忙覆身而上用身子将她掩住,待得混乱惊慌的动作刚刚停歇,突然,头顶之处,幽然清远的嗓音微微而来,“高良,你今日,好大的胆子。”
这话不曾夹杂什么情绪,只是入得耳里,无异于洪水猛兽,刀锋冷芒,似要令人窒息,又似要活生生剜人肉骨一般。
高良浑身骤颤,面色骤白,待小心翼翼抬头,便方巧迎上了自家皇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眼。
那双眼,太深太深,似如万丈深渊一般,欲将人彻底的吸入。他只觉浑身发颤发紧,整个人似要紧张至死一般。
跟随自家皇上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这般态度,纵是他未曾言道出什么狰狞骇人的话,就就凭他那双漆黑无底的眼,那句漫不经心的‘好大的胆子’,那威仪磅礴的清冷气势,便足矣让他丢盔弃甲。
自家皇上怒了。
他心头明然,此际也顾不得身下仰躺在雪地上的大盛公主了,仅得颤着身子起身,极是干脆的跪在了他面前,紧着嗓子道:“属下有罪。”
一切的狡辩到了这里都显得苍白,是以他一句都不曾解释,仅是开口便认罪。
这话一落,周遭无声,面前之人并不回话。
高良不敢动,仅得保持姿势好生跪定,奈何身子骨的确抖动得厉害,心神也沸腾起伏,平息不得。
周遭冷风肆虐,风雪不住拍打在身,一时,他却莫名的觉得不冷,则是半晌后,突然,面前之人平缓自若的出了声,“管好你女人。若是今日你与她还不能*,如此一来,她留着倒也无用,这冰天雪地,倒也适合埋葬尸骨,许是到得来年开春,尸骨都不会腐烂。”
这话入耳,高良突然觉得冷了,甚至那一股股莫名寒意,似骤然在浑身上下蔓延,浓烈厚重,似要压坏人的脊背。
“皇上,属下对大盛大公主的确无私情,又如何能与她*。再者,此番离下一关已是不远,许是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