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但入得旁人耳里,却又是清冷重重,威胁重重。
许儒亦鲜少以这等态度对人说过话,身为京都第一公子,自然是温润蹁跹,待人有礼,这点,柳襄也是清楚,只不过如今这许儒亦却是明显变了态度,森冷的心境也分毫不愿掩饰。
柳襄知晓,他今夜,算是踩到许儒亦底线了。
他勾唇笑笑,目光朝许儒亦落着,并未言话。
许儒亦也未停留,待得短促的二字一落,便继续往前,直至他踏步出得屋门,柳襄才眼角微挑,懒散缓慢的朝他跟去,待也踏出屋门后,随着许儒亦朝前方那条小道还未行得多远,突然,许儒亦蓦的驻足转身,那冰凉修长的手指,霎时扣住了他的喉咙。
许儒亦手指力道极大,柳襄顿觉喉咙似要断掉,呼吸也蓦的困难。
只是即便如此,他却并未挣扎,仅是笑望着他,略微艰难的从喉咙中挤出字来,“长公主对皇傅无心,皇傅便要将气撒在柳襄身上了?”
他问得极为直白,也极是坦然,面色之上,柔腻风情,并无半点的畏惧。
许儒亦冷眼凝他,也不准备与他委婉,阴沉沉的道:“别以为你的血对幼帝有用,你便可在宫中肆无忌惮的目中无人,倘若你胆敢在宫中生事,亦或是在长公主面前生事,本皇傅,定不饶你。”
威胁重重的嗓音,阴冷厚重,语气也如刀锋利刃,似要割人心房。
许儒亦破天荒的如此凶狠,只是柳襄仍是不怕,纵是呼吸困难,他却依旧在勾唇笑着。
“这话,自然也轮不到皇傅来威胁柳襄。皇傅莫要忘了,长公主以前便让柳襄在宫中小住过一段日子,自那时开始,长公主对柳襄便极是特别,而这次,长公主再度允柳襄入宫,虽柳襄之血对幼帝有用,但仍也不排除长公主对柳襄本是殊待,甚至,略微宽厚与上心。皇傅该是不知,柳襄虽为风尘之人,但往日的出身自也是官宦之家,而今柳襄虽比不上皇傅高贵,但,长公主终还是怜惜柳襄,甚至,怜柳襄命途多舛。是以,柳襄如今才是长公主略微上心之人,倘若当真要威胁的话,自然也是柳襄告诫皇傅你,不该动的情,莫要动,不该生的意,莫要生。毕竟,长公主与你乃君臣之意,皇傅可莫要坏了君臣规矩。”
冗长的一席话,被他略微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只是那柔然自若的态度,甚至柔情淡然的笑容,瞬时颤了许儒亦的瞳孔,刺中了他本是嘈杂翻腾甚至暗怒四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