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与大旭,不仅被颜墨白盯了梢,更还被异族之人恶对,本宫虽满心傲然,不愿承认沦落到旁人的算计里,但事实便是事实,并非是不愿不想便可安然挣脱那些人的算计。如此,本宫与大旭在明,那些算计之人在暗,本宫无疑防不胜防,是以,仅得将某些人或事放于眼皮下,亲自监测监视,才可稍稍安心。”
冗长的一席话,出自肺腑,并无任何隐瞒。
这种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她的确是疲于应付,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许儒亦面色微变,瞳孔骤然而浮,瞬时之际,竟是陡然明白了凤瑶的内心。
抑制不住的,一股股怅惘心疼之感在心底与脑海层层的回旋开来,待得沉默片刻后,他才按捺心神一番,低声道:“既是那些人不可避,那便也望长公主也允微臣在宫中小住吧。”
凤瑶眼角一挑。
许儒亦继续道:“柳襄与容倾皆非小觑,再加之宫中也非全然安全。是以,多一人便多一分力,望长公主允微臣在宫中小住,辅佐长公主。”
他嗓音极低极缓,语气中的执着与认真之意则是分毫不掩。
他虽明着说是辅佐,暗地里,则是无尽的心疼与担忧。自己面前这女子啊,历来是坚强惯了,傲骨惯了,历来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出太多的脆弱与颓败,她一直都是坚强的,屹立着的,奈何往日还曾欣赏过她的巾帼与威仪,但如今,或许是因太过了解,是以心底对她的感觉,便也从最初的欣赏与敬佩,彻底化为了心疼。
是的,心疼。
纵是琐事重重,满身疲惫,也还要用瘦削的身子撑起整个大旭,如此的她,如何不让他心疼,不让他担忧。
只奈何,这腔担忧入得凤瑶心里,却仍旧是层层的负担。
她稍稍皱了眉,心绪复杂。
她不知她为何会如此排斥许儒亦的示好,又或许,心底对他无情,便对他所有的示好与深情极是愧疚与逃避。
她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是以,便也不想伤害。只可惜,明知前方是铜墙铁壁,许儒亦这厮也还要执意往前撞得头破血流。
如此的他,倔强深情,虽能感染于她,但也只能越发的让她愧疚,甚至,逃避。
凤瑶沉默片刻,神色幽远复杂,待得情绪稍稍压住,才低沉无波的道:“不必了。宫中有暗卫与禁军,柳襄与容倾若要在宫中翻天,自是不易。”
这话一出,许儒亦便陡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凤瑶被他扯得驻了足,面色蓦的一沉。
这几日的许儒亦,无疑是胆大之至,且还喜动手动脚了。曾经那温润蹁跹的大家公子,许是容忍太久,终还是有脾性了?
凤瑶眼角一挑,深眼凝他。
他则分毫不避的迎上凤瑶的瞳孔,“若微臣执意要留下呢?柳襄与容倾意图不明,如今还分不清好坏,你都可将他二人留在宫中,怎长公主的眼,会独独容不下微臣?”
凤瑶一时语塞,并未言话。
许儒亦情绪略有动荡,俊雅的面容复杂重重,便是那双漆黑如玉的瞳孔,也是情绪交织涌动,似要彻底从那如黑玉的眼瞳里泄出一般。
“放你与皇上在宫中应对那二人,微臣不放心。是以微臣在宫中小住之事,无论长公主是否同意,微臣,皆是住定了。”
嗓音一落,修长的指尖松了凤瑶的手,竟也破天荒的不顾凤瑶反应,踏步朝前。
凤瑶一直立于原地,待得许儒亦走远,才回神过来,面上增了几许无奈,缓步跟去。
许儒亦步伐缓慢,无疑是在等候她,待得二人再度行到了一起,二人皆未言话,气氛也越发变得凝重低沉,压抑层层。
待抵达幼帝寝殿,幼帝正坐在长案旁看书,国师也正于软榻打坐。
凤瑶入殿后便环顾四周,突然发觉,今日,赢易竟是未过来。
待将寒毒解药交由国师后,凤瑶便坐在一旁看许儒亦为幼帝授课。幼帝今日的精神明显比昨日还好,时而与许儒亦交谈,时而抬头朝凤瑶咧嘴一笑,倒也灵巧。
则是不久,国师突然行至凤瑶面前,低声而道:“这药,确为寒毒解药。”
天色晴朗,迎面而来的风,柔和熹熹,再加之空气中浮荡着浅浅花香,清新爽透之中,倒是有些沁人心脾。
自打幼帝服过寒毒解药后,那解药发挥速度极快,待国师再为其仔细把脉,竟是寒毒已解,浑然无踪。
凤瑶略是松了口气,只是终还是不曾料到,本以为容倾所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