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国师亲自提出去寻,不知,你要如何去寻?往哪儿去寻?”
“蛊毒乃大英之人所种下,我自然是要去大英寻。”
国师幽长缓道。
凤瑶目光越发怅惘幽远的落在前方灯火的尽头,“大英人海茫茫,国师可知那下蛊之人是何人,此番去大英,有该寻何人?”
国师神色微滞,道不出话来。
凤瑶转眸扫他一眼,全然将他的反应收于眼底,继续道:“国师既不知下蛊之人是谁,自然此番离宫,也不知该去寻谁。再者,大英不可小觑,却坐落之地历来便特殊,世上之人也鲜少有人知晓大英真正所在之地,此番便是颜墨白那般聪明腹黑之人,也不知大英边境关卡,入不得大英边关,国师你去,许是连大英一阙之地都踏不进去。”
国师眉头一皱,“即便如此,我也必得去寻上一寻才是,幼帝他……”
凤瑶瞳孔皱缩,不待国师将后话道出,便低沉幽远的出声打断,“母蛊,自然是要寻。只不过,却并非国师去寻。”
国师猝不及防怔愣,后话一噎。
凤瑶径直迎上他那双略微浑浊的双眼,继续问:“国师仅需确切告知本宫,你近来夜观天象,可察出大旭会有灭顶之灾,又可察出幼帝命途堪忧?”
国师叹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近来天相不稳,处处朦胧密布,似如雷雨前兆,随时都可天下大乱。是以,幼帝与大旭命途,此番,的确是看不准。”
是吗?
群雄角逐,诸国皆虎视眈眈,天下大乱的确是即将爆发,是以,各国命途皆在猛烈起伏,竟连带星象都如天气一般不稳了?
凤瑶神色幽远,面容凝重,并未言话。
待得兀自沉默半晌,她才低沉道:“而今天下几国中,大楚已成大周,短时间不会危及大旭,大盛又被大周灭了,自然对大旭不成威胁,而今大周正举兵来犯大英,即便大英前些日子曾犯过大旭,但如今,颜墨白大军压境,大英如今自会上下而动,齐齐对付大周,而我大旭,自然会在这场硝烟的夹缝里稍稍安稳,是以,排开大楚大盛大周大英,这剩下之国,便是楼兰与大齐。而楼兰安义侯一死,楼兰正于内乱,楼兰皇帝与周遭义军相冲,顾及自己都来不及,自不会将手伸到大旭,而大齐本是中立之国,国力也非强厚,若要趁此机会吞并大旭,无疑会自损兵力,纵是它吞了大旭,接下来,残缺战后之国,自然也会被大周亦或是大英吞并。是以,楼兰不会如此傻到在这风雨不稳之际对付大旭,而不是敛却锋芒的与大旭求和而共,抵挡强敌。”
冗长的一席话,幽幽缓缓。
国师神色微变,低沉道:“你说的这些,虽有道理,但这与幼帝蛊毒之事似是并无……”
凤瑶稍稍将目光从国师面上挪开,仍是不待国师后话道完,厚重低沉的道:“自是有关。本宫方才所言的那些,便是在说明短时之内,大旭不会受危,夹缝安存。而本宫则要在这大旭安稳之际,离京。这些日子,朝中之事并非繁琐,朝臣也已开始各司其能,为国分忧解劳,是以,本宫便是离开京都城了,国师与刘太傅,也能好生应对国事,无需太过棘手。只是,大旭与征儿又得拜托给国师了,且国师回山的日子,许是,还得继续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