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消消气,即便要用时间来缓和一切,自然,也该是与我待在一起来慢慢缓和。”
这话一落,他那只扣在凤瑶手腕的手逐渐发紧。
凤瑶瞳孔一缩,也无心与他多言,正要执拗的再度挣扎,不料颜墨白叹了口气,手指蓦地用力,再度将她拉着跌在了他怀里,而后紧紧禁锢,“上次的确将你伤得太深,但我又何尝不担忧黯然。那些信笺与礼物,皆是我对你的寄情之物,如此,凤瑶若有心揣度我的心思,早就该从那些信笺与礼物猜出我对你的情谊。是以,本是你自己糊涂未猜,而今则来怪罪我骗你,对我可是有些不公了?毕竟,我早有答案与真相在暗示于你,是你自己不曾真正去触碰与了解,更未曾猜出我之心意,而今,我也与你解释过了,怎还是我错了?”
纵是心思缜密,自然,也因鲜少与女子如此接触过,是以终还是不知女人的心思。
往日仅是听闻女人心海底针,却是并未在意,而今倒觉这女人心啊,着实是令人难以捉摸。
凤瑶静立在原地,思绪沸腾上涌,所有的情绪皆层层而来,一时之间,仍未立即言话。
颜墨白的话未错,只是,她终究稍稍有些过不去她心头的那道坎儿罢了,此番本是想争取时间自行释然,却不料,颜墨白竟不给她单独释然的机会。
“你并未做错什么,只是我如今,终是想自己静静而已。”待沉默半晌后,她按捺心神一番,稍稍松了语气。
奈何这话一出,颜墨白仍是紧捉着她的手腕,分毫不松。
凤瑶心底稍稍增了半许不悦,再度强行挣扎,颜墨白则手臂用力,再度将她朝他所在的方向扯去。
身形骤然不稳,凤瑶心口一紧,挣扎得越发厉害,然而颜墨白的力道与气力也分毫不松,甚至于,他似如铁了心一般,便是凤瑶挣扎得抬起一掌朝他挥去,他竟也不偏不倚的坐着,分毫不闪,那只扣在凤紫手腕的手臂仍是强行用力。
刹那,凤瑶整个人便被他彻底拖近,而她略夹掌风的手则已离他的胸膛近在咫尺。
然而便是如此,他手臂的力道分毫不松,整个人仍也分毫不躲,仅是眨眼睛,凤瑶已全数被他扯入了怀里,他另一只手臂也顺势而抬,骤然将凤瑶彻底环绕。
这般的相触相依来得太过突然,甚至于,他身上那股浅淡的墨香也再度充斥在鼻,似是瞬间袭入了骨髓一般,惹得她浑身都颤了几颤,而她那略带内力的掌风,终是在触及他胸膛之际,莫名的松了力道。
顿时,周遭气氛沉寂了下来,无声无息,犹如死寂。
则是片刻,颜墨白突然勾唇笑了,尖峭的下颚再度低在了凤瑶肩头,温润至极的道:“我就知晓,你不会伤我,亦或是,舍不得。你我的感情,本是建立在生死与鲜血之上,坚不可摧,又岂会被少许的误会而彻底的摧残崩塌。”
说着,嗓音越发的释然,“往日之事,终是过了,而今一切明了,便不该再记着往日的不悦。此番既已相聚,本是不易,你且瞧,我好不容易攻下了大盛,也好不容易仍还在战乱之中活着,是以,凤瑶便稍稍体谅我一番,莫要再计较以前,就让我妈,再次重新开始可好?”
重新开始……
凤瑶不住的在心底将他这几字层层的默念。
待得半晌后,她终是叹了口气,压下了所有起伏的心绪,随即稍稍从他怀中抬头,目光顺着他的瘦削的下颚望向了他那双深邃幽远的瞳孔,“往日之事,我也无心计较,只是……”
“只是,你我相聚不易,也本是相爱,便不该被纷繁杂事所扰。你若要我给你时间静静,只要你随我去了对岸营地住着,无论你要静多久,我都任你。但若你执意要离开此地,我自然不会放你走,你若要策马狂奔,我自然是要奉陪,只是就怕,你我二人倒是策马到天边了,而此处的大周精卫与大旭兵力们则群龙无首,万一被大英之人偷袭,我此生所有的谋略,甚至孤注一掷的豪赌,都会在此番群龙无首的战役中,彻底的,轰塌了。”
依旧是不待凤瑶后话道出,他再度平寂清幽的出言打断。
凤瑶应声噎了后话,目光陈杂起伏,深邃凝他。
他则垂眸回望着她,待与她对视两眼后,两臂便将她拥得更紧,继续道:“这几日一直在探讨迎战大英之事,是以鲜少休息,而今我的确疲乏之至,凤瑶,我们先回对岸营地可好?”
这话一落,他已不再强行精神,反倒是神情一松,满身的倦色也彻底的浮现在了脸上。
凤瑶心口抑制不住的颤了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