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僵立。
则是不久,沉寂压抑的气氛里,门外突然有脚步声缓缓而来。
尉迟雪蛮陡然回神,咧嘴欢颜而呼,“颜哥哥?”
却是这话一落,那门外拐角处,一抹紫袍修条的男子足下顿了顿,却是片刻后,便又开始故作自然的缓步往前。
待看清那紫袍之人后,尉迟雪蛮面上的欣意陡然消却,整个人情绪顿时抑制不住的狂涌狂泄,随即猛的扯声朝门外之人大吼,“你来干什么!滚,滚!”
花谨眉头一皱,落在尉迟雪蛮面上的目光极是心疼。
他面容红肿一片,虽穿着极是干净富裕,但下巴却是胡茬浓密,眼眶发黑,似是精神与身子都全然不佳,哪还有常日那半点风月奢贵的气质。
他叹息两声,足下仍在缓缓往前,而待刚踏入屋门,尉迟雪蛮便陡然捉了茶盏朝他砸来。
他眼角一挑,略微笨拙的闪身避开,待得那茶盏落空砸地,他才如同变戏法般压下了面上的所有厚重与复杂,仅是朝尉迟雪蛮咧嘴轻笑,吊儿郎当的柔声道:“蛮儿这次的手法倒是不准,竟都没砸中我呢,嘿,嘿嘿,砸不中砸不中。”
说着,眼见尉迟雪蛮面色不变分毫,那眼中的泪水滑得愈发厉害,他试探性的再度朝前迈步,忙又道:“人世尚好,当恣意快活而过。此番蛮儿愁眉苦脸作何呢,都不好看了呢,要不,蛮儿再用茶盏砸我如何,我这回保证不躲。”
这话一出,尉迟雪蛮却再无动手,仅是情绪全然崩塌,整个人抑制不住的趴在桌上大哭。
花谨眉头再度抑制不住的紧皱,片刻便又强行恢复自然,随即片刻,他开始缓缓踏步继续往前,待站定在尉迟雪蛮身边时,他才稍稍抬手,揽了揽尉迟雪蛮的肩,低声道:“颜墨白那小子有何好,不过是长得俊了些罢了,但我的长相也不差,还会对你笑,对你好,对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蛮儿啊,你如今得了我花谨,可是着实得了块宝贝呐。”
尉迟雪蛮犹如未闻,仍是大哭。
花谨再度劝了几句,眼见尉迟雪蛮仍是听不进,他面色也终归再度漫出了几许无奈与心疼,只道:“蛮儿莫要哭了,你若再哭,许是对我们孩儿也不好了。”
这话所得极为心疼,本是在心疼面前人儿,只是不知为何,脱口这话的意思便蓦地跑偏,似像他在心疼孩子一般。
瞬时,花谨蓦地反应过来,正要暗骂自己嘴笨,不料这话陡然点了面前人儿的怒火。
“颜墨白对我好,是因要利用我来与我爹交好!你如今对我好,是因我腹中怀着你的骨肉!滚!你给我滚!你与颜墨白都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滚!”仅是片刻,尉迟雪蛮猛的抬头,破口朝花谨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