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的道:“你之计策,的确英明。如今这海中藏着的大英之人,想来都已全然跃出了水面。而接下来,各船之上,便免不了一场硬拼。”
颜墨白缓道:“切莫小看大英之人。许是此番这一波人,不过是查探究竟之人罢了。而我要的是,让在场大英之人全数有来无回,我倒要看看,所有大英之人皆葬生于此,还有谁会回去给大英传信。”
嗓音一落,不待凤瑶反应,他已转眸朝身后立着的精卫望去,慢条斯理的吩咐,“去将弓箭拿来。”
精卫们不敢耽搁,顿时应声而走,却是片刻,有大英之人竟是找准了颜墨白所在之船,而后大喝几声,所有各船之上的大英之人竟是拼命般的朝颜墨白所在的船上涌来。
夜色磅礴,光影暗淡,海风与浪花层层高涨,吹得大船左摇右晃,似要翻倒。
凤瑶强行稳住心神,瞳中森冷的煞气层层漫出,她嗓音一挑,阴沉沉的朝颜墨白道:“你且回屋里去。这些大英之人,我自能对付。”
颜墨白叹息一声,“凤瑶,这些大英之人,并不能伤我分毫。”
凤瑶眉头一皱,无心与他多言,“我知他们伤不得你分毫,但你也先入屋去保存体力。”说着,嗓音一挑,“柳襄,你带皇上入屋。”
柳襄蓦地被点名,神色微变,却是下意识朝颜墨白望来。
颜墨白微微而笑,面上倒也并无太大起伏,仅朝凤瑶缓道:“我在一旁看着便是。凤瑶英姿飒爽,杀敌之威,我想在旁好生欣赏欣赏。”
这话一落,不待凤瑶反应,便已松了凤瑶的手退居一旁,却是片刻之际,那些大英之人陡然落船而来,群群手中噌亮的长剑顿时朝凤瑶与颜墨白挥来。
船上大周精卫陡然而动,瞬时将凤瑶与颜墨白围成一圈,强行而护,凤瑶终是再度将手中匕首收于袖中,随即接了一把精卫递来的长剑,而后闪身一起,整个人陡然跳出人圈,随即与人圈外的大英之人拼杀起来。
瞬时,短兵相接,刀光剑影处处皆是,声势浩大,一道道浓烈的狰狞与杀气也四方蔓延,给人一种窒息般的厚重与森冷。
凤瑶身子极是灵巧,下手动作极是狠烈,招招歹毒。此际已顾不上什么了,更也顾不上什么心软,只因心底太过揪起甚至无奈,是以不得不发狠发狂的应对一切。她终还是想将这一切的一切尽快平息下来,甚至眼风里也偶尔会不停的朝颜墨白扫视,担忧他在风里雨里吹得太久,是以,如此心境之下,手中动作便也极快极狠,为求速战速决。
一时,整个船上乱成一片,血腥味层层而烈。
颜墨白静立在人圈,手中的油纸伞早已落下,他就这么静静的立在原地,目光静静的锁着凤瑶,一动不动。
则是片刻,立在他身旁的柳襄瞳孔发紧,终是忍不住转头朝颜墨白望来,低沉沉的问出声来,“大周皇上为何不帮长公主?你不是最爱长公主吗,怎会忍心让长公主独自迎敌。”
这话略微卷着几许抑制不住的审问与埋怨。
虽敬重颜墨白,但此时此际,也因看不懂颜墨白的意图,是以,心有起伏,忍不住问出了声。
却是这话一出,颜墨白并未回话,目光依旧静静的凝着不远处的凤瑶,兀自沉默。
待得柳襄眉头越发一皱,薄唇一启,正欲再问之际,颜墨白神色微动,终是幽远清浅的出了声,“这些大英之人来,为的便是探听虚实。且一旦有漏网之鱼逃走,朕之武功与招数,定被泄露。如此,凭大英之人的套路,定当研究如何破朕招数之法,如此对我而言,并无任何好处。”
这话入耳,柳襄顿时火冒三丈,“就因不愿对大英之人透露你武功招数,你就忍心让长公主一个人迎敌?你可是口口声声的说你心系长公主,你忍心让她独自受危,且万一长公主稍稍有个闪失……”
不待柳襄后话道出,颜墨白便低沉幽远的道:“朕若透露招数,日后稍有不慎,定全军覆没,便是连凤瑶都无法幸免。朕此际隐忍,是为凤瑶,也为大局,且凤瑶心系于朕,不愿让朕参与搏斗,朕若执意而斗,凤瑶会更为分心,情形将越发危机。”
柳襄满目起伏,一时之间,到嘴的话终是未再道出来了。
虽仍是有些无法理解颜墨白之举,但也或许如他所说,大局当前,任何闪失都出现不得,且这颜墨白终归不是如他柳襄这般茕茕孑立身无长物之人,终归是引领着十万大军,是以,无论如何都得顾全大局。更何况,他也说得没错,长公主对他的确极是维护,甚至危难之时都要将他护在身后,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