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稍稍一沉,“再者,大周与大英这场仗,也打不了三个月。”
凤瑶满目起伏的凝他,脑中将他的话一遍遍的过着,待得半晌,她终是强行按捺下了心绪,低沉喑哑的道:“这场仗,着实,是场硬仗。只是,先不论这雾气是否有异,就论如今视线全数被雾气所阻,一旦大英之人再偷袭,我们处境定是堪忧。”
颜墨白面色分毫不变,“雾气氤氲,我们视线被阻,大英之人视线也依然被阻。两方不过是彼此彼此,若要交战,大英也不一定能占得了上风。且大周精卫弓箭手可盲射,便是看不见大英之人,只要闻了动静,自然也能找得准方向。”
说着,勾唇朝凤瑶微微一笑,“凤瑶与其担忧战事,还不如,此际先顾好己身。毕竟,此番风云微起,任何担忧都是多余,但若风云当真骤起,我们也只需,见招拆招。”
嗓音一落,另一只手稍稍伸入袖中,掏了只瓷瓶朝凤瑶递来。
凤瑶下意识垂眸将那瓷瓶打量,只见瓷瓶圆润光滑,小巧别致。
颜墨白缓道:“这有两枚还魂散,虽并非解百毒之丸,但也可稍稍抗御外毒。”
凤瑶紧着嗓子问:“哪儿来的。”
“东临苍给的,仅此两枚。本也曾想过让悟净认清此丹药成分,再写下药方,以图大批制造还魂散,奈何,东临苍那小子则是在里面添了不少香料,掩盖了本来药材的味道,难以再辨别丹药成分。”
凤瑶稍稍挣开他的手,接了他手中的瓷瓶打开,随即将两枚丹药缓缓倒在了掌心。
“东临苍都已给了丹药甚至还借了船,想来也该是有心帮你才是,既是如此,他又如何要对丹药成分遮遮掩掩,不愿将方子给你?难不成,他到现在都未确定他是否要真正帮你,反倒是,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她将其中一枚丹药朝颜墨白递来,顺势出了声。
印象里,那东临苍也是清雅缥缈之人,加之又喜游山水,也喜在无人之境结庐而居,如那样的人,想来并不该是容易迟疑甚至难以抉择之人,怎到了如今,那人对颜墨白的态度,时软时硬,时帮时拒,全然让人看不通透了?
正待思量,颜墨白神色幽远,再度平缓温和的道:“两国交战之事,东临苍从不曾想过要参与,往日也不曾想过要帮我,其所赠药丸,也仅是因相识一场不愿让我在大英之人面前及早丧命罢了,而其余大英精卫,他自然无心搭理,是以药丸的成分与方子,自然也不会对我透底。而此番赠船之事,表面看着虽是在帮我,但实则,却是在对他娘亲妥协罢了。呵,如此一来,那东临苍也不是左右摇摆,举棋不定,而是,事实如此,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初衷罢了。”
是吗?
凤瑶面色不变,瞳孔幽幽的凝在前方那层层雪白氤氲之上,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颜墨白率先将指尖的药丸吞下,随即缓缓朝凤瑶望来,“东临苍的药丸向来是极为有效,凤瑶且先服下。”
这话入耳,凤瑶才稍稍回神过来,也未再耽搁,待得将手中的药丸全然咽下,突然之际,颜墨白那平缓幽远的嗓音再度扬来,“此番雾气一过,此劫一通,想来船只便可靠岸,彻底登上大英疆土。”
凤瑶眉头微皱,思绪翻转,待沉默片刻后,她终是缓缓转头朝颜墨白望来,只道:“既是前路不远,大劫将至,此际更是该好生休息,养精蓄锐。你在此处也站得久了,身子要紧,便先回屋子休息休息。”
颜墨白微微一笑,目光在凤瑶面上流转片刻,也未耽搁,仅是再度伸手而来牵稳了凤瑶的手,随即便携着她缓缓往前。
待再度入得屋内后,两人双双坐定在了软塌,却也因各自心事重重,是以短时之内,两人都未言话。
反倒是过了半晌后,沉寂压抑的气氛里,凤瑶转头朝颜墨白望来,眼见他瞳色深远,俊雅的面上极为难得的漫出复杂之意,却又大抵是察觉到了她的打量,他面色竟如变戏法般彻底敛却消散,仅是扭头朝凤瑶望来,薄唇一勾,笑得儒雅从容。
不知为何,心底就这么突然间被他的笑容刺痛了一下。
这厮许是全然不知,他这般勉强的笑容映入她的眼里,才是最让人心疼。有时候,宁愿这厮并无太过强大的心态,能偶尔在她面前展露脆弱,能让她来护他,而不是他一直在努力的掩饰着自己所有的嘈杂与无奈,从而以最是完美的面色与性情展露在她面前。
只奈何,如此之思,也不过是她自行想想罢了,这厮在生死之间都能在她面前淡定,甚至明明都孱弱无力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