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神色微动,目光朝凤瑶再度扫了一眼,随即也未多话,仅是朝凤瑶应了一声,随后便略微干脆的踏步,稍稍迅速的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整个过程,凤瑶静立原地,目光平缓幽远的凝在妇人脊背,兀自沉默。
待得妇人彻底出得屋门并随着侍奴们踏步远去,她这才稍稍松神下来,屈身而坐,思绪翻转摇曳,再度沉默。
然而这回,饶是她在软塌坐了许久许久,却仍不曾等来妇人回复的任何消息,而因着在软塌坐得太久,身子骨也早已是僵硬难耐,挪动不得。
她满目幽怨,起伏万瞬,半晌之后,终还是全然放弃。
如东临苍那般心思谨慎之人,倘若能泄露颜墨白的消息的话,这一路上,便早对她泄露,也全然不必等到他的娘亲亲自去过问一番,从而再来给她姑苏凤瑶传话。
是以,欲要打听颜墨白消息,此条路,许是着实,行不通的。
心思至此,叹息无奈。
凤瑶稍稍挪动身子,整个人安然在榻上躺下,双目也稍稍而合,有意压下凌乱思绪,却全然压制不下。
一宿未眠。
待得翌日一早,整个东临府皆开始忙碌起来。
今日乃东临夫人寿辰,东临府大有大肆操持庆贺之意,是以满府之人的侍奴,皆来来往往,忙碌行事,便是连凤瑶所住的小院,都用清水冲洗了个干净。
凤瑶起得早,因着一宿未睡,眼眶也极是发沉发黑,待得思量一番,便琢磨着为东临夫人准备贺礼,却是正待思量,柳襄竟亲手送来一件雕刻之物,说是昨夜在门外所雕,专程有意让凤瑶送给东临夫人,也算是为凤瑶解解尴尬,稍稍救急。
凤瑶并未拒绝,待将那雕刻之物扫望两眼,便抬手接过。
而待日上三竿,凤瑶有意让门外侍奴前去打探举办寿宴之处,也好动身前去,未料侍奴得令还未来得及跑走,突然,东临苍身边的叶航已沉着面色速步而来。
凤瑶微微一怔,立在门边漫不经心将那叶航打量。
柳襄则眸色一深,缓步往前,待将叶航阻下后,便低声淡然的问:“叶公子怎突然过来了?”
叶航面色极为难得的越发深沉,那双漆黑的瞳孔,也有紧蹙之意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