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匕首再度自袖袍中滑出,目光一抬,则见十几名劲装黑袍之人竟是从土里飞身钻入,纷纷皆手握长剑,满目呆滞,大肆挥箭朝她袭来。
这些人,身材皆极是细瘦,但面色纷纷惨白无色,似如死尸一般,毫无寻常之人该有的血色,甚至于,他们的手法也极是阴毒,杀气尽显。
凤瑶面色越发一变,只觉这些人极是怪异,毫不正常,待与这些人交手片刻,她心有压力,待得迅速权衡一番,终是退身回来,正准备毫不恋战的撤走,奈何,心思虽是如此,但那些劲装之人却是将她逼得极紧,甚至眼见她后退,那些人便已蜂拥而至,犹如不散的阴魂一般再度将凤瑶团围住,大出杀招。
这些人目光极是呆滞,面色惨白无色,便是被凤瑶打了或是踢了,甚至胳膊手腕被凤瑶手中的匕首伤到,他们也分毫不改面色,伤口也诡异的不曾流血,纵是皮肉翻翻,深可见骨,也不会疼痛,不会流血。
诡异,太诡异了。
饶是此番再愚钝,也知这些人全然无无知无觉的中蛊药人了,就如前些日子那些狮群一般,中蛊而行,毫无知觉。
凤瑶瞳孔越发一缩,下手动作越发谨慎小心,且眼见脱身不得,心底那些所有的撤退之意,便迅速被她全然压下,从而整个人卯足了所有的气力与精力,大肆与这些劲装之人拼杀。
两方交战,刀光剑影层层而起,周遭的花木也被凛冽的剑气伤到,仅是不久,此地本是一派繁华烂漫之地,却陡然变成了残花落败之处。
然而凤瑶却顾不得任何,出手动作也越发小心,只是待得许久之后,浑身终还是稍稍有些乏力,手中的动作也抑制不住的有些松弛,却是正这时,那其中一名劲装之人竟趁她与其余之人打斗之际,蓦地寻到了空子,抬剑便朝凤瑶失守的腹部刺来。
那人的长剑带着浓烈剑气,仿佛将空气都层层震动了一番。待得凤瑶蓦地反应过来,身子却已然来不及反应,心底也大肆暗叫不好,眉头蓦地紧皱,待得正以为此番自己避无可避之际,却是顷刻之际,一道挑高纯透的笛声蓦地响起!
那笛声极是幽远高妙,纯然如泉,只是那笛声一出,这些劲装之人们瞳孔越发迷茫,整个人竟陡然保持动作的停了下来,满身僵硬而立,再无动作。
凤瑶面色一变,心底大松口气,足下大肆朝旁一闪,雷厉风行的避开那近在咫尺的长剑,而待站稳脚跟,目光循着笛声一望,便见一抹气场修条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杈上。
那人,发冠已是歪得不成样子,但面容精致俊美,仍是风华朗然。只是如此翩跹之人,神色却稍稍有些呆然,唇上横了一根玉色短笛,正缓缓吹奏,又许是察觉到了凤瑶打量,他下意识的朝凤瑶望来,却是恰到好处的迎上了凤瑶阴沉沉的双眼。
瞬时,他猝不及防怔了一下,那双略微呆然的瞳孔顿时溢出尴尬之色,唇上的玉笛也蓦地挪开,咧嘴便朝她傻笑。
然而刹那,笛声骤停,周遭那些本是停歇的劲装之人竟再度挥剑而动。
凤瑶心口一沉,当即扯声而道:“继续吹!”
这话显然是朝着那树上之人说的。
那人也被凤瑶这嗓门惊了一下,待得反应过来,便再度吹奏玉笛,待得笛声飘扬而起,在场劲装之人们便再度僵在原地,分毫不动了。
而那树上之人,则缓缓跃身下来,站定在了凤瑶面前,笛声越发的高昂突兀,沸腾剧烈。
凤瑶眉头一皱,只觉笛声越发尖锐刺耳,一时之间,耳膜全然受之不得,正要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却是正这时,面前那些劲装之人们竟纷纷脸色发紫,片刻之后,众人竟口鼻溢血,整个人竟轰的一声,骤然爆炸。
瞬时,皮肉翻飞,鲜血成片。
凤瑶浑身一僵,起伏的瞳孔,终是全然被震住。
眼前,是一片片碎裂的皮肉,是一片片刺目鲜红的血色,鼻子里,骤然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道,若是细闻,还不难觉察出血腥味中夹杂着的浓郁药味。
面前的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也来得太过震撼狰狞。
凤瑶曾也多番见过死人,更也见过皮肉翻飞的场面,但却从不曾见过这等活人爆炸,皮肉飞裂的刺目与惊心。
她心底大肆陡跳着,半晌都难以回神。
却是正这时,那满身修条的男子终是停了笛声,修长的指尖再度将玉笛放下,而后便咧嘴朝她纯透而笑,认真诚挚的道:“这些人都被在下打死了,姑娘这下不必担忧了。”
平缓的一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