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仁义,何来还要为他颜墨白来破此番之局。”说着,眼角一挑,略微戏谑的道:“瑶儿莫不是当真以为我佛祖在世,要普照颜墨白那小子?”
“话虽如此,但在东临公子心里,大英皇族与颜墨白,终还是有亲疏之别吧。你东临世家的确家大业大,也正因势力太大,从而得大英皇族觊觎与戒备。你该知晓,皇族之人,最是忌讳势力磅礴的臣子,亦或是世家,你东临世家的风头都已盖过大英皇族,东临公子以为,你东临世家能真正百年屹立,长久安好?说不准此番战役一过,大英皇族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你东临世家。”
冗长的一席话,凤瑶说得极慢极慢。
东临苍则稍稍挑了眼角,极为难得的沉默片刻,慢腾腾的道:“这些话,也不过是瑶儿的一厢猜测罢了。”
“虽为猜测,但东临公子莫要忘了,本宫乃大旭皇族,更是如今大旭的掌权之人。是以一国皇族的所有心思,本宫皆了如指掌,便是猜测,其可能性也有九成之多。怎么,东临公子如此之言,可是不信本宫这话?若你当真不信,本宫此番自然奈何不得,但日后你东临世家毁于一旦,便别怪本宫不曾提前提醒过你。”
东临苍瞳孔骤然一缩,那清俊的容颜上极为难得的沉了脸色。
凤瑶静静凝他,心底略微讥诮与起伏,还以为这人当真脱离红尘不问世事,却不料这人也终还是会变却脸色,心有焦灼的。
随即,不待他回话,凤瑶深眼凝他,继续道:“也许如今你东临世家极是强大,大英皇族动不得你们,但终有一日,大英皇族会想尽法子的对付你东临世家。本宫之言,也望东临公子先行考虑一番,而后,再反对本宫这话也不迟。”
这话一出,东临苍便按捺心神一番,神色再度逐渐恢复了常日的平和与悠然。
“瑶儿心思通透,我倒是佩服。且你如此苦口婆心的提醒,不就是想让我为颜墨白破局?”
他平缓出声。
凤瑶面色分毫不变,淡道:“我的确是有此意,但我方才之言也是事实,难道东临公子的心思就无半分动摇?你也是精明之人,自是知晓你东临世家的局势,如此,又何不趁着此番颜墨白领军而来,再大肆趁乱而起,彻底的,要了这大英天下?毕竟,将大英亲自攥在手里,总比仰人鼻息要来得好,再者,颜墨白此番攻大英,并非是为了大英疆土,而是为了仇恨,你与他向来交好,待得他功成身退之际,这大英便是落得你手里,他也绝不会有任何意义。”
“这等胆大包天的话,瑶儿可莫要说了。我东临世家世代忠骨……”
“自打你第一次给颜墨白路线图,你便已不是大英的忠骨。你接二连三的背叛了大英,也早已不配成为大英忠骨。再者,一旦你帮颜墨白之事彻底被挑开,大英皇族,绝不会放过你。”
不待他后话道出,凤瑶便再度出了声。
东临苍下意识的噎了后话,转眸朝凤瑶望来,那双漆黑的瞳孔,早无半点的醉意迷蒙,反而是清明之至,仿佛要将凤瑶彻底看透一般。
能有这等眼神之人,何来真正是随波逐流之人!许是此番再稍稍提醒几句,这东临苍,自是要开始为他自己打算的。
他并未言话,整个人极为难得的全然沉默了下来。
一时,周遭气氛也阴沉开来,隐约之中,卷着几分浓厚的压抑。
待得半晌,窗外冷风似是盛了不少,那呼啸的风不住的拍打雕窗,衬得周遭气氛越发凉薄清冷。
却是正这时,君若轩慢腾腾的将目光从凤瑶身上挪开,终是出声道:“瑶儿这是在劝我造反呢。我东临世家上百余人,再加上各大商铺的人手,加起来不少于一千余人,一旦我行错一步,务必得连累一千多人性命。”
“东临公子若要墨守成规,一直顺从,日后大英皇族得了机会,你东临世家仍有灭顶之灾。是以,你若趁乱反抗,你东临世家对大英之国当家做主,如此,东临世家定百世安好,但若东临公子为求一时安好而继续俯首称臣,许是日后,你再无机会翻身。我此番之意,也并非是要东临公子明着对大英对抗,而是旁敲侧击的迎合颜墨白,暗中助他一臂之力罢了。若颜墨白胜了,你东临世家自当安稳,若颜墨白败了,你东临世家定也后路艰辛。”
东临苍眼角越发而挑,“我本有心做良民,奈何瑶儿竟是要引诱我做反贼。”说着,装模作样叹息一声,“我如今倒是知晓为何颜墨白那小子会看中你了,那小子本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瑶儿你,仍也是与那小子一样为达目的不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