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话倒是在理。想来后面空气里突然浮来的恶臭,可是出自东临公子之手?”凤瑶沉默片刻,按捺心神,低沉无波的出了声。
东临苍轻笑一声,面上倒略微染出半许自得,“若不是我出手,难不成还要指望那屁股开花的柳襄来出手帮瑶儿吗?尸花的恶臭,掩盖了宫奴对翻车的怀疑,这般说来,我的确是帮了瑶儿大忙。且瑶儿倒也不知,我府中那尸花啊,总共就只有两株,且还是我往日在外游历时遇见便小心翼翼挪回来的,如今为了圆瑶儿之戏,我倒是对尸花下了狠手,迫使其当即盛放,恶臭连连,但如此极端之法对尸花损伤也大,别看那尸花如今开得鲜艳,许是两日之后,那花许是也活不成了。”
话道后面,语气稍稍而沉,略有几许痛心疾首之意。
凤瑶面色分毫不变,缓缓垂头下来,低沉道:“东临公子不是还剩一株尸花吗,如此说来,倒也不算绝种。”
大抵是未料凤瑶会如此不近人情的回话,东临苍眼角一抽,叹息一声,略微正经认真的摇头道:“瑶儿好歹是女子,且女子大多都是温柔似水,瑶儿又如何能说出这般让人心痛无奈的话来。好歹我今儿也算是为了瑶儿损了一株我这些年一直精心照料的花,再无论如何,也算是丧得至宝,瑶儿不宽慰我也成,但自然不可落井下石才是。”
说着,嗓音微微一挑,继续道:“你日后啊,还是少与颜墨白那小子在一起。你瞧瞧,你如今这说话损人的性子,倒是与那小子如出一辙。我担心瑶儿日后再与他日日相处,许是你最后终会变成第二个颜墨白,绝情,冷狠……六亲不认。”
冗长的一席话,毫不掩饰的夹杂几分无奈与劝慰。
但这话落在凤瑶耳里,却仍是不曾激起太大波澜。
“当初认识东临公子时,倒也觉东临公子温润宽厚,略是寡言,并不如今日这般话多。”
凤瑶沉默片刻,并未回他的话,仅是薄唇一启,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
东临苍神色微动,斜眼朝凤瑶扫视,稍稍放缓了嗓子道:“当初与瑶儿不熟,便是要与瑶儿聊话,也无话题可聊。如今与瑶儿多相处了些时日,话题自然增多,是以话也稍稍多了些。且也不瞒瑶儿,我东临苍这人,并非真正不苟言笑,仅是,不与陌生任热络苟笑罢了。”
是吗?
虽这厮的话听着并无异样之处,只是落得凤瑶耳里,终还是染出了几许咋舌。
遥记最初见得东临苍,只觉他温润通透,该是翩跹如神之人,而今倒好,与他接触得久了,才真正发觉,这厮哪里像神仙,明明是故作风雅的话痨。
思绪至此,凤瑶瞳色稍稍而远,并未言话。
东临苍凝她几眼,敛神一番,也不打算与她就此多言,随即话锋一转,继续道:“瑶儿今儿公然撞得假山而晕,此番戏份虽是足,但你如今后脑勺并无红肿之伤,倘若百里堇年那小子当真来了,执意要查探你伤口,那时候,今日之事,岂不得要露馅儿?”
“本宫头上若稍稍包扎纱布,难不成大英皇帝还要将本宫头上的纱布解开,亲自视察一番本宫的伤口?”
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凤瑶便漫不经心的回了话。
东临苍略微无奈的点点头,“那小子疑心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许是当真要将你纱布解开,仔细查探伤口呢。”
凤瑶瞳孔微缩,心有起伏,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骤然起伏开来。
东临苍扫她两眼,继续道:“这话我倒是当真不骗瑶儿。那小子的确疑心重,是以,瑶儿若仅想以纱布的遮拦便彻底瞒过百里堇年,许是行不通。”
是吗?
大英皇帝疑心重,但她姑苏凤瑶总不能当真将自己后脑勺磕伤,就为防他亲自查探她伤口才是!是以,此番之下,该当如何?
思绪翻转,一时之间,凤瑶面色陈杂,并未回话。
待得沉默半晌,她才稍稍按捺心神的朝东临苍再度望来,低沉道:“本宫听说,大英之人也最是擅长易容之术。”
东临苍眼角一挑,轻笑两声,突然来了兴致,懒散兴味的问:“瑶儿莫不是要让我为你易容,从而让百里堇年那小子短时内见不得你?只不过如此之下,瑶儿今日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行翻车之事,从而惹百里堇年专程过来?”
“本宫并非是要东临公子为本宫易容,而是,要让东临公子以制造软面具的材料,在我后脑勺做上一道伤疤。”
凤瑶极是低沉干脆的回了话。
东临苍神色微变,凤瑶则已不再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