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花灯,略是喜庆。
“瑶儿姑娘,请。”
正待凤瑶朝画舫打量,百里堇年则纯然温和的朝她出声。
凤瑶顺势点头,这才按捺心神的踏步上船。
这艘船极是宽敞,甲板之上,也摆了软椅圆桌,桌上备了茶水糕点,甚至桌子正中,还放了一只插满梅花的花瓶,入目一观,倒也略是雅致。
待得凤瑶几人坐定在圆桌,便有侍奴极是恭敬的上了热茶过来,而待一切完毕,侍奴正要恭敬退散,百里堇年则道:“拿笔墨来。”
短促的几字一落,侍奴当即而应,则是片刻之际,便将笔墨全数送上。
“瑶儿姑娘不是说想在花灯节上许许愿吗,不若,便将愿望写在河灯上,再放在河水中流远,许是不久,瑶儿姑娘之愿,便可实现。”东临苍率先执了一只墨笔朝凤瑶递来,醇厚平和的道。
凤瑶并未多言,待伸手接了墨笔,百里堇年便已回头过去,自行再度捉了一只墨笔,开始在花灯上书写。
凤瑶目光顺势朝他扫了几眼,心有起伏,并不舒坦。
与这大英皇帝并非熟识,且还心有抵触戒备,是以,这人越是对她献殷勤,她便越是复杂升腾,戒备重重。
此际,画舫已开始缓缓而行,逐渐朝河心而去,画舫四面都浮荡出水花来,脆声四溢,纵是周遭繁杂四起,也莫名将那水声听得清晰。
凤瑶抬眸朝画舫外略是一扫,便见河道极宽,河水流速并不快,且周遭之处,画舫与舟舸云集,密密麻麻,这番热闹之象,着实与当初大旭京都东湖之上的花灯节如出一辙。
一时,心底蓦地增了半许惆怅,有些莫名,不知何故。
凤瑶默了片刻,才再度按捺心神,垂头下来,开始提笔书写,只是因忌讳百里堇年在场,是以并未多写字词,仅是落笔而下,独独,在花灯上写了一个‘安’字。
愿幼帝而安,愿颜墨白而安,愿她姑苏凤瑶,安。
只是愿望虽如此写下,但心底并未有半点的释然与安稳之感,甚至,待得将花灯放在河面,眼见花灯越飘越远,所有的现实全数萦绕在脑海里,交织重重,心神也未有半点的释然松懈,反而是,犹如那流走而远的花灯一样,越来越无底,甚至,未知。
“瑶儿姑娘许的是何愿?”
正待凤瑶出神,突然,身旁的百里堇年略是认真诚恳的问了话。
凤瑶应声回神,转眸朝他扫来,这时,身旁另一侧的东临苍则轻笑出声,“既是愿望,说出来便不灵了。公子可莫要为难瑶儿了。”
百里堇年略是尴尬,咧嘴朝凤瑶笑笑,不再多问,待得一行人纷纷起身,皆是再度坐定在圆桌时,却是这时,画舫不远之处,突然有嬉笑嘈杂之声由远及近。
那些嬉笑之声极是浓烈,甚至空气中,竟还突然卷来了几许脂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