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卫王争这位置,倒也没什么用处呢。”说着,他那深邃带笑的瞳孔径直迎上凤瑶的眼,“只要大英太上皇一日尚在,大英皇族之中,无论何人称帝,都不过是他手中的傀儡罢了。倘若有人当真一直在韬光养晦,深藏不露,一旦锋芒毕露大肆争斗之际,他所要的,绝不仅仅是大英的帝位,更还有,大英真正的皇权。是以,卫王今夜冲着百里堇年而来,便是将百里堇年杀了,也无济于事,倘若卫王当真有浩瀚野心,那他今夜的目的,便绝非是要对付百里堇年,而是要对付,大英太上皇。”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一路震撼而入,最后陡然钻进了心脉,起伏重重。
凤瑶面色陡变,瞳色骤然复杂,“难不成,今夜彩灯节,大英太上皇也会来?”
嗓音一落,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紧缩。
东临苍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面色无波无澜,风雅从容。
他目光分毫不避的迎着凤瑶的眼,薄唇一启,慢腾腾的道:“民间习俗,太上皇历来不喜呢,何来参与。且对付大英太上皇的法子有千千万万,即便他不在,但若,旁敲侧击的对付他皇权,对付他心腹大臣,亦或是,扰乱他国都,民心不稳,如此之下,也可让大英太上皇受得重创呢。”
这番话入得耳里,凤瑶着实有些不敢信。
对付大英太上皇的法子的确多,但卫王终究是太上皇的儿子,当真会公然的对付他父亲,彻底撼动他父亲的皇权?
又或者,那风流浪荡的卫王,当真有胆子与他父亲叫嚣敌对?
心思至此,一道道复杂之感,肆意在浑身蔓延。
“东临公子历来精明,就不知东临公子以为,今夜那卫王,欲如何生事,从而旁敲侧击的对付大英太上皇?”待沉默片刻,凤瑶继续出声。
东临苍并无半分停留便出了声,只是脱口之言却是模棱两可,并未道清,“卫王要行何事,瑶儿等会儿好生看便是。说来啊,今夜定也是国都不稳之夜,各场大戏皆在暗中上演,就为今夜爆发,是以啊,今夜的戏,层层叠加,定是精彩,又或许,诸多之处,都会让瑶儿出乎意料,震撼惊愕呢。也如,某些事,某些人,全然超出你预想,国都起伏,人员退散,起起伏伏的,呵,一切暗潮云涌,好戏,大戏。”
他这话略是怪异,幽远磅礴,话中有话。
嗓音一落,他便不再出声。
凤瑶满目复杂,一时之间,也未出声。
则是不久,突然,周遭夜风大急,蓦地扬乱了凤瑶的衣裙与头发,她眉头微皱,打了个寒颤,这才回神过来,待得下意识伸手理了理衣裙与发丝,东临苍已是解了自己的披风,自然而然的朝她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