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还望皇傅心底再怎么也恨,也要稍稍收敛心神,莫要与他敌对才是,倘若当真惹怒了他,许是我们当真渡不过海,回不得大旭了。”
“你也乃大旭之人,何来会为一个大英之人说话,且……”
柳襄眼角一挑,不待许儒亦后话道出,便插话道:“果然还是关心则乱,皇傅太紧张太在意长公主,是以连大局都有些顾不得了,皇傅也该知晓,此番我们在大英无疑如仇敌之人,一旦被大英之人发觉,定斩杀当场,绝无活头,再者,我们若要归得大旭,必定得渡过那片海,到时候也免不了东临苍相助,是以,皇傅若看透了这点,便该知长公主此际为何要去与东临苍借一步说话,甚至留下为何要皇傅按捺性子,莫要与他太过冲突了,甚至,皇傅也还是莫要抱着侥幸之心在那海岸寻得渔船了,大英的商贾,唯东临世家为首,且如今大英乱世当头,大英闭关锁国,各地都层层森严戒备,别说人了,许是连只苍蝇都不会被放进来。但这般敏感之期,皇傅竟能安然渡海而来,难不成皇傅当真还以为你上次遇见的那艘船当真仅是碰运气遇上的?倘若没高人相助,大英之人的船便是在你眼前晃悠,也不见得会好心搭载于你呢。”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一时之间,许儒亦并未言话,待得沉默片刻后,他才复杂低沉的道:“照你这般说,你是在怀疑是东临苍暗中相助本皇傅一行人入得大英?”
柳襄神色微动,懒散慢腾的道:“想来的确是他在暗中助皇傅了。且东临苍方才初见皇傅之际,不是还说他是皇傅的恩人么。”
许儒亦面色越发起伏,一道道复杂之意在面上四方蔓延。
待得片刻,他才全然敛神一番,低沉无波的问:“理由呢,本皇傅与他毫不认识,他如何要助本皇傅渡海?”
柳襄叹息一声,“这点也是柳襄猜不透的呢。那东临苍啊,总不能想着让皇傅几人来帮大周皇帝攻下大英吧,便是他当真有此意,甚至此番策马而来也仅是要留住皇傅等人,但凭皇傅随行这几人,人丁薄弱,自然也帮不了颜墨白才是。”
这话一出,许儒亦心生陈杂,一时之间,疑虑重重,不再言话。
终还是如柳襄所说,关心则乱了。他方才那般敌对东临苍,的确是略微不妥。只是人啊,总还是有心底极为在意的人,也会有挥却不得的骨气与尊严,是以方才那般场合,加之又太过维护凤瑶,是以便也忍不住朝那东临苍多说了几句。
而今突闻柳襄这些话,才也突然悟然,一道道疑虑也越发在心底炸开了锅,起伏重重,压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