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注入了媚态,呵,皇傅你说,柳襄是不是初见长公主,便已注定败局?”
依旧是极长极长的一席话,言语中交织着兴味与调侃,但这话语内容,却是实打实的将他与颜墨白都已评判了一遍。
许儒亦面色陈杂,心底凌乱四起,一时之间,道不出话来。
柳襄虽出自风尘,但自然是如颜墨白一样,擅窥人心。纵是他许儒亦不愿承认与面对,但也不得不说,这柳襄之言,的确是说到了点子上。
覆巢之下,并无完卵。他许儒亦,也的确是因这句话而来,只可惜,的确晚了。
他未能在以前长公主需要的时候便及时出现在她身边护她,甚至不曾做过任何让她感动涕零之事,他也一直恪守本分,不敢公然做出对她超出君臣的动作,甚至于,他不敢多看她,不敢牵她,不敢吻她,不敢如颜墨白那般逗她,不敢与她作对,他一直安安分分,保持着君子风度,只可惜,对待有些女子啊,君子风度只会让她对你尊重,亦或是重视,但却独独不会,喜欢上你。
思绪至此,一切的一切突然通透,瞬时,心口竟是开始莫名的疼痛起来。
柳襄凝他几眼,叹息一声,再度道:“今日与皇傅说这些,并非是要与皇傅作对,而是想告知皇傅,有些人,既是错过了追她的时候,既是已然争取不来,那便要有自知之明的退后,不要再太过让她生恼。皇傅也算是柳襄钦佩之人,且风雅如君,是以啊,既是君子,便望皇傅一直做你的君子吧,莫要在长公主面前殷勤了,若不然啊,柳襄见了扎眼,许是又得与皇傅说教呢。”
说着,浑然不顾许儒亦反应,嗓音稍稍一挑,又道:“人生在世,岂会没有遗憾。纵是一腔情深,终还是得愿对方安稳幸福便成。”
“你如此之言,不过是想让本皇傅放弃长公主罢了。”许儒亦沉默半晌,低沉沉的道。
柳襄眼角一挑,勾唇笑了,“看来,皇傅倒也不愚昧,竟还是知晓柳襄这话之意。倘若皇傅执意要在长公主面前大献殷勤,便也莫怪柳襄再度挤兑你呢。再者,说来也不怕皇傅笑话,柳襄如今只愿长公主安稳幸福,而大旭与颜墨白以及幼帝这三者,便是长公主的幸福,是以在感情之上,颜墨白为大,皇傅就莫要胡乱掺和了,也好生让长公主省心才是,也能,保全皇傅你历来的君子风度呢。”
许儒亦瞳孔微缩,“不过是与颜墨白同行了一段路,你竟还帮颜墨白说话了。你不也倾慕长公主,这么快就放弃了?甚至还要帮着颜墨白说话了?你也莫要忘了,当初在皇城之中,颜墨白可是几番都想要你性命。”
柳襄笑笑,“颜墨白的确曾有心杀柳襄,但也的确放过柳襄几回。再者啊,魄力能使人臣服,柳襄虽也不喜颜墨白,但却敬佩他行事之风,且柳襄如今也有自知之明了,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潇洒畅快,让长公主毫无压力。再论那颜墨白,这天地之下啊,许是无人能如他那般精明干练,不仅可保全自己利益,更还可护好自己心上之人,想来纵是天顶压下,他许是,都能撑得起一片天。是以,普天之下,他能护住长公主,更能,撑得起大旭甚至大周,而也正是他那般强势干练之人,才是长公主最该依靠之人。”
“大周与大英即将大战,胜败还不曾分出,那颜墨白性命是否安稳也全然不定,倘若他有何不测,他也成不了长公主最该依靠之人。”
“皇傅此言没错,但颜墨白若是性命受危,亦或亡故,那时候,大英必盛,定趁势拓宽疆土,大旭也定国破人亡。那时候啊,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许是你我甚至长公主都性命受危,亦或是,成了大英刀下之魂。如此,人都亡了,自然谈不上什么依靠,但若颜墨白尚在,那自然是可护住长公主,护住大旭,便是连邻国楼兰与大齐,谁都不敢轻易对大旭兴风呢。且也不知皇傅是否有感,柳襄倒一直有这等只觉,只道是啊,此番大周与大英之战,颜墨白,该是必胜。”
这话入耳,许儒亦面色起伏层层,心思摇晃嘈杂,不曾言话。
两人终是沉默了下来,双双抬眸,目光扫着前方,神色各异,兀自沉寂。
而此时的凤瑶,仍与东临苍缓步往前,足下细沙缕缕,灰尘微扬,便是脚下的靴子都沾满了尘屑。
眼见东临苍一直往前,似如魔怔一般,毫无停歇之意,她眉头一皱,终是驻足下来,低沉问话,“东临公子还准备走多远?”
这话一出,东临苍才下意识驻足,似是这才回神一般,转身过来,随即便朝凤瑶略是无奈的笑笑,“方才脑中一直在想些琐事,不曾回神,便领着瑶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