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许久,沉寂压抑的气氛里,东临苍再度叹息一声,似如想通亦或是妥协一般,仅道:“在下并无真正为难瑶儿之意,便是此番亲自出城追寻而来,言道之话,也算是在好生与瑶儿商量,既是瑶儿不愿留下,在下也不再强求。方才为你把脉,你心疾之症并非乐观,此番赶路,定要好生注意身子保暖,切忌不可感染风寒,待得归得大旭,定得差御医多煎些松心调神的汤药来吃,心疾之症,不可一日便解,需慢慢调养,望瑶儿切记。再者,前方渡海,在下依旧会为瑶儿准备船只,瑶儿可安心归去,而颜墨白这里,在下也会为瑶儿好生盯着,随时为你传信,如此,也算是相识一场,在下最后为瑶儿所做之事吧。”
说着,嗓音稍稍一沉,“前路漫漫,瑶儿一路顺风,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便先回停车之地,策马归城了。”
嗓音一落,他分毫不再耽搁,踏步便行,甚至途经凤瑶,他也不曾停留,而是略微坚定自然的往前。
凤瑶并未言话,仅是兀自沉默。
心绪浮荡摇晃,空洞无底,终究难平。
待得半晌,她才稍稍抬眸,漆黑深沉的目光凝向那已然走得稍稍远了些的东临苍,眼见他脊背挺得笔直,步伐虽为缓慢,但却毫无停留之意,似是当真放下了一切要让她留下的意愿,就这么,一直缓步的往前。
一时,她面色也越发的复杂几许,一道道清冷紧张之意,也莫名在心头腾然而起。
则是半晌,眼见他即将要靠近那官道的拐角处,她眉头一皱,终是出声而唤,“东临苍。”
这回,她唤了他的全名,嗓音干脆,语气中也不曾掩饰的透出了几分威胁。
这话一出,那人便应声而停,随即便可,便回头过来,略是微诧的朝凤瑶望来。
凤瑶扯声道:“你要让本宫日后在颜墨白面前进言,并无不可。”
东临苍静静望她,面色并无半许起伏,待得沉默片刻,便出声道:“条件呢?瑶儿答应此事的条件,是何?”
他果然是聪明的,自是知晓她有所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