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亡在了卫王属下的乱刀里。”
这嗓音极是平缓自然,也无疑是在睁眼瞎话。说来,此番对这东临苍心有戒备,是以,言道之话,自然也不可太过老实才是,偶尔多拐点弯儿,多应付几句,也非坏事。
她面色平静,心境也是平静,待的这话一出,她便稍稍转眸,漆黑的瞳孔再度迎上了东临苍的眼。
东临苍似是的确不知大英左相之事,亦或是眼线并非密集,是以不曾查到大英左相如何而亡,是以待得凤瑶之言落下,他便眼角微挑,俊容上也漫出了半许讶异之色。
却又是片刻之际,他便如变戏法般彻底压下了讶然的面色,仅道:“自打昨夜之乱,在下便猜到大英左相定亡命,本也以为他会丧命在瑶儿或颜墨白刀下,却不料,他会丧命在卫王属下的手里。”
凤瑶淡道:“人世无常,命途起伏,哪能料到这般多。”说着,便无心就此与他多言,仅是转眸朝许儒亦等人扫了一眼,目光再度落回东临苍面上,继续道:“方才东临公子来时,便朝我大英皇傅言道你乃他恩人,就不知这所谓的恩人之意,是否在指许皇傅渡海而来,是受东临公子暗中相助?”
东临苍缓道:“自打瑶儿入得大英,在下便不曾想过瑶儿要即刻离去,这大英皇傅既是要来追随,且又是瑶儿心腹之人,由他入得大英,且与柳襄一道护瑶儿在侧,多一个人,自然是好。”
是吗?
这东临苍也会如此好心?
凤瑶面色微动,着实不曾信他这话,仅道:“本宫身边,无需任何人追随,且我大旭如今上下无能臣坐镇,深得本宫担忧,此番东临公子既是将许皇傅渡来,不如,本宫便再劳烦东临公子一番,让东临公子将许皇傅与柳襄等人渡走如何?”
东临苍深眼朝凤瑶凝望,并未言话。
凤瑶候了片刻,继续道:“同盟之事都已确定,如今,想必东临公子该是不会仅以此事来为难本宫吧?且许皇傅本是你不经本宫允许渡进来的,自然也是要东临公子渡出去才是。”
这话一落,许儒亦便眉头大皱,犹豫的面容越发复杂升腾,待得片刻,他低沉沉的道:“长公主……”
奈何,他刚刚仅道三字,便被柳襄出声打断道:“长公主,皇傅乃大旭栋梁,自然是要即刻回大旭主持大局,但柳襄不同,柳襄茕茕孑立,并无立足之处,便是回了大旭京都,总不能还去平乐坊呆着,是以,柳襄在哪儿都是一样,便也甘愿追随长公主留在大英,长公主让东临公子送皇傅回去便成。”
这话入耳,许儒亦后话一噎,顿时被柳襄这话堵得心神炸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