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以为,是何人所放?”
这话入耳,顿时在心底勾起道道疑虑,凤瑶并未立即言话,仅是深眼将东临苍凝望,待得思量片刻,一道悟然之意才陡然在心底滑过,也顺势在脑海中惊起一片沸腾。
刹那,她落在东临苍面上的目光也骤然起伏不定,东临苍抬眸扫她两眼,似也并无诧异她会如此反应,仅道:“想来,长公主该是猜到了。”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如那小子嫉恶如仇的性子,何人进他一尺,他自会还人一丈。长公主昨日因卫王的算计而受伤,甚至差点殒命在猎场丛林之内,这笔血仇,那小子,又岂会放过卫王。”
这话,无疑是与她心底的所有猜测与悟然全数重合。
凤瑶心底起伏得越发厉害,面色也越发复杂。
是了,若非这东临苍稍稍提醒,她倒是着实不曾往卫王府失火之事上多想,而今仔细思量一番,才觉,似是颜墨白出手的可能性极大。那厮历来护短,更别提卫王还有意伤她姑苏凤瑶了,如此,那厮定心有不满,阴怒之下,对卫王动手也是可能。
只不过……
心思至此,凤瑶稍稍敛神一番,再度道:“颜墨白为了本宫而对卫王动手,虽是说得过去,但他又为何仅烧卫王的府邸,而不要卫王性命?”
东临苍缓道:“卫王满院姬妾,那些可是卫王的命呐,如今满院姬妾大多被焚,其中不乏卫王最是喜爱的宠妃侍妾,甚至还有一点,卫王府内,藏着不少奇珍异宝,且还有不少珍惜蛊虫与药材,甚至,还有两枚号称可起死回生的灵丹。昨日猎场之上,卫王说谁人夺得狩猎头筹,谁便得他卫王府宝物,那宝物,自然是指那两枚灵丹无疑。是以,此番卫王府火烧,卫王无疑损失惨重,是以才会怒气上涌的要找在下拼命。再者,昨夜颜墨白离开迅速,在下虽并未遣人去跟踪守护,但城门守卫之中,自然也是有在下的眼线,且今早天还未亮,便有人前来通报,说是昨夜,卫王亲自驾车送颜墨白出了城。”
“你之意是,颜墨白未要卫王性命,是因要借助卫王之力而出城?”凤瑶略是干脆的出声。
却是这话一出,东临苍再度摇了摇头,“非也。在下仍还是以为,那小子火烧卫王府,是勾起卫王的猜忌,而在下方才也不过是顺势帮了颜墨白一把,顺利将卫王的猜忌,引到了太上皇身上。再者,那小子不杀卫王,自然也非是要真正借卫王之手而出城,而是,要让卫王送他这大周帝王出城之事扬入太上皇耳里,从而,惹太上皇对卫王震怒。那小子啊,的确是有心要那小子的性命的,只不过,是要让那小子从欣喜的云端一瞬间跌入地狱,是要让卫王彻底的一败涂地,绝望哀嚎。如此之罚,无疑是要敲碎卫王满身的希冀与志气,也自然比干脆要他性命要狠烈得多。”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嘈杂起伏,一时之间,所有情绪都在开始涌动,复杂烦乱,着实有些无心多言。
待得二人静默片刻,东临苍继续道:“颜墨白那小子,着实精明。如此连环算计之下,卫王今日便是不死,但也得残了。而在下也正是因为猜测颜墨白与卫王府失火之事有关,是以,才往深处猜测,认为颜墨白已这般出手,想来,便已是将卫王当做弃子了。既是弃子,便已无用处,卫王生死如何,自然,也影响不得颜墨白分毫。长公主你,也不必再担忧什么。”
凤瑶淡然点头,神色幽远,心境仍是不平。
突然,她倒是略是有些迷茫了,也对以后的未知之事极为忧心,甚至,她本是下定决心要好生留在国都来帮颜墨白,但如今,这般坚定的决心,竟是突然就有些抑制不住的摇晃了。颜墨白那厮虽是腹黑深沉,算计了得,但火烧卫王府之事,以及他入城之事,终究是极其危险,但却为了她姑苏凤瑶,那厮竟如此犯险,甚至还要大肆为她报仇出气,就论这点,也不得不说,她今日着实是影响他了,也连累到他了。
倘若日后她姑苏凤瑶再有不善之事发生,如此,可会再惹颜墨白心性大动,从而又要为了她不顾一切的行报仇之事?
越想,心境变也越发凌乱。
大抵是瞧出了她脸色不对,东临苍眉头微蹙,再度道:“长公主,你怎么了?”
他嗓音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关心,这话刚刚入耳,凤瑶便已恰到好处的回神过来。
她也无心与东临苍多言什么,仅是抬眸朝他扫了一眼,随即便道:“没事,不过是将你方才之言,多思量了一遍罢了。”说着,兴致缺缺,话锋一转,“此际倒是有些累了,本宫,便先回院去休息了。”
嗓音一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