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是要好好待着长公主,从而,让大周皇帝入宫来……偷人。那时,太上皇便会对大周皇帝瓮中捉鳖。”
是吗?
这些话层层入得耳里,激起的涟漪并不小,甚至一道道疑虑之意,也越发在心头盘旋上涌。
凤瑶倒是纳闷了,那大英太上皇突然接百里堇年出来作何?难不成,因着卫王入狱,大英太上皇身边无左右手可用了,便又想着将百里堇年接出来为他所用?再者,群臣皆携家眷而入宫赴宴,如此局势紧张之际,如此大规模的群臣家眷入宫,这么大的阵状,就不知那大英太上皇究竟要因何事而设宴了。
再论颜墨白。她姑苏凤瑶入宫,自然容易惹颜墨白担忧,只是,宫外有伏鬼在,自然容易压下风声,只不过……
思绪至此,凤瑶眼角一挑,目光再度落在了月悠面上,“如此重要之言,那大英太上皇也不怕隔墙有耳,竟还任由你在殿中听着?”
月悠则垂眸下来,并无耽搁,回答得极是自然,“太上皇历来自信,行事也霸气狠烈。再者,整个后宫之人,皆服了毒蛊,解药只有太上皇才有,每月仅给我们服用一次。太上皇啊,威严霸气,精明之至,却也正是因太过精明,不知如我们这些后宫之人,也是有不怕死,甚至可主动入地狱之人。他以为,以毒可控满宫之人,自信过头,却恰恰忘了,有人虽被以毒所控,但终归不是他的自己人。就如月悠来说,他以为月悠妥协恭顺多年,便是他自己人了,以为月悠模仿葬月抚琴便是致力想得他的宠,但他却未料到,月悠,也是心有意念与骨气,会背叛他呢。”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无疑是厚重繁杂,深沉之至。
人心啊,最是不容易猜的,就如这月悠,看似硬朗无诡,实则,也是会吞人的。她也着实不知那大英太上皇常日与这月悠是如何相处的,更也不知那大英太上皇与大英后宫之人的关系如何,是以,有些事,自当不能全数信人,而是得,好生斟酌。
只不过,那大英太上皇,的确是霸气威仪,虽也能与人虚以逶迤,但骨子里透出的蔑视与自信是掩饰不住的。或许,这类人虽是精明,但终归有时会聪明会被聪明误。也如当年他的父皇,本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本也以为满宫之中的宫妃对他皆恭敬颔首,并无二心,但谁曾料到,如惠妃那般野心磅礴之人,不知是要争宠,更还要,争帝位的。
“葬月之事,本宫自可应你。”
待得沉默片刻,凤瑶清冷而道,心思摇摇曳曳,深随阴沉。
月悠睫毛颤了颤,神色也跟着颤了颤,待得片刻回神,面上骤然漫出了一大层如释重负之意,垂头下来,朝凤瑶弯身一拜,低道:“多谢,长公主。”
凤瑶深眼凝他,“先别急着谢。本宫也有事,也要月悠公子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