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稍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淡道:“好歹也是伺候在大英太上皇身边之人,大英太上皇的喜好亦或是其余之事,温内侍或多或少总该是知晓些不是?”
这话入耳,东临苍顿时会意过来,瞳色微染精光,则是片刻,勾唇而笑。
两人皆心照不宣的沉默,都未再言话。周遭气氛,也再度沉寂。
因着担忧凤瑶会受寒,东临苍差人在殿中增了一只暖炉,随即又让宫人备来了厚实锦袍。
凤瑶并未拒绝,因着天气着实寒凉,手脚也是冰冷,是以便在身上再度披了一件锦袍,而东临苍也未耽搁,当即继续在满桌的药罐子中忙碌,待得许久,他才稍稍停住手中动作,仅捉了一只白瓷瓶,缓步朝凤瑶行来。
此际,凤瑶正坐于软椅,手中握着一本东临苍屋内的药书,随意翻看。
东临苍则径直站定在了她面前,慢腾腾的问:“瑶儿不打算回主殿去看看那琴师葬月?”
“葬月有何看头?只要死不了,便无需急着去看。”这话一出,凤瑶稍稍将目光从书中抬起,径直朝面前的东临苍望去。
东临苍轻笑,也未就此多言,仅是稍稍抬手,将手中的那只小巧的白瓷瓶朝凤瑶递来。
凤瑶眼角一挑,目光顺势朝那白瓷瓶落去,面色微深。
东临苍稍稍压低嗓音,“新配制的毒,无色无味,连银针都难以试探。可凭触摸而染毒,沾染之后,不会即刻毙命,而是四个时辰之后,毒发身亡。这毒药的方子,在下早些年便已研制出了,只是无机会投以实际,如今倒让瑶儿你用上了。”
“可有解药?”
东临苍满目深沉,“无。”
天色凉寒,空中阴云沉沉。
清早的薄霜,早已全数化尽,地面之上,霜色退却,便成湿漉漉一片。
突然,一抹人影迅速自东临苍偏殿的后雕窗滚出,动作极是迅速,随即又如同鬼魅一般,当即腾空飘走。
待得那人影彻底离去,东临苍才‘鬼鬼祟祟’的合上雕窗户,动作也极是小心谨慎,则待窗户全然合上,他动作的鬼祟之势便全然卸却,足下微动,整个人从容自若的朝软塌行来,最后缓缓坐定。
凤瑶稍稍将手中的书放下,满目深沉的朝东临苍凝视,“东临公子不是说你之眼线全数被太上皇找出并处置了么,怎方才那突然闪来之人,又是谁?”
此际本是急需用人之际,这厮方才仅用一支焚香,一只蛊,便招来了一人,是以,若说东临府安置在宫中的细作全数被大英太上皇除去,此时此际,凤瑶自然是有些不信的。
只是,这话刚刚一落,东临苍着实受不得凤瑶那般深沉威胁的眼,压着嗓子无奈的道:“东临世家的眼线,的确是被太上皇全数处置了。方才那人啊,不是在下之人,而是……”话刚到这儿,他嗓音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