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毕竟,东临苍这人对百里堇年的兄弟之情,自是寻常友谊,那是当真想护这百里堇年安好的。
只可惜,他越是护这百里堇年,她姑苏凤瑶便越是要拉这百里堇年下水的,有些事啊,旁人做不了,也只有这百里堇年,才是最为合适。
“东临苍,你莫要多说了,瑶儿姑娘此番邀朕过来,想来自然是有要事要与在下说。”正这时,不待凤瑶回话,东临苍已提前为凤瑶解围,脱口的语气也平缓从容,并无半点紧张与忧色,只是他看似情绪未有任何的波动,但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却终究还是漫出了几许复杂与深沉,泄了他的心境。
“多谢皇上体谅了,此番邀皇上过来,自是有要事相商。”仅是片刻,凤瑶耶平缓幽远的出了声。
说完,目光已落回东临苍的脸,“表哥可要回偏殿去休息?我有话想与皇上单独说。”?
?东临苍瞳孔微微一深,心有起伏,本要委婉拒绝,却是片刻之际,眼见凤瑶态度坚决,终还是妥协了下来,不曾言话,仅朝凤瑶点了点头,随即便缓缓起了身。
待得足下行了一步,他才又朝百里堇年告辞一句,随即才稍稍加快脚步,出了殿门。??
整个过程,凤瑶的目光皆落定在东临苍脊背,满目深沉,一言不发,却未料这般过程,百里堇年竟一直将她凝望,待得她回神朝他望来,便恰到好处的迎上了他那双漆黑的眼。
他的眼里,漆黑重重,复杂微起,却又像是心事重重。
“瑶儿姑娘今日,果然料事如神,今夜的宴席,取消了。瑶儿姑娘此际,可是也未收到过父皇差人传来的赐婚圣旨?”他并未耽搁,缓慢开口。只是这话一落,他目光也从凤瑶面上挪开了。??
“嗯”
凤瑶淡漠无波的回了话。
??百里堇年叹息一声,继续道:“今下午一直不曾见父皇身影,宫人也不敢去拜月殿里寻,只是前一刻时,父皇终于回来,则如狂暴癫乱,更也不顾朝霞掉被烧之事,仅将自己锁在养心殿内,谁都不见。后来不久,养心殿有宫奴焦急来报,说父皇在养心殿内大摔东西,脾气发大,弄得养心殿内外宫奴人心惶惶。是以,无父皇指令,圣旨与今夜的宫宴,全数取消。”
他这话极是直白,似是并无遮掩,只是这话入得凤瑶耳里,倒也是稍稍激起了半分涟漪。??
圣旨不来,宫宴不开,这些自然在她意料之中,奈何即便如此,心底仍是增了几分复杂,不知何故。
“皇上可知,太上皇为何会如此?”??
待的沉默片刻,凤瑶稍稍按耐心神,幽远淡然得闻。然而百里堇年却并未回话,那双漆黑的瞳孔,仅是认真的朝她凝望。
凤瑶也不着急,满面沉寂,兀自等待。只是半晌之后,百里堇年仍是一言不发,他那瞳孔,也仍旧朝凤瑶凝着。凤瑶面色微变,极为难得的被他盯得有些不畅,待得正要按捺心神的朝他继续问话,却是后话未出,便见百里堇年已恰到好处的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了,薄唇一启,低沉复杂的道:“父皇为何如此,瑶儿姑娘不知?”
凤瑶猝不及防一怔。
百里堇年叹息一声,“有些事,便是瑶儿姑娘不说,在下也是知晓的。就如,这偌大的大英宫闱,东临苍不在秋月殿呆着,不来寻在下,也不曾出现在其余之地,却偏偏出现在拜月殿的院墙外。此事绝非寻常,毕竟,东临苍那小子,并非是喜欢在宫中闲逛之人。他今日突然出现在拜月殿,且一直在拜月殿外守那么久,自然,是有缘由。且在下斗胆猜测,东临苍在拜月殿外的所谓缘由,该是,与瑶儿姑娘……有关。”
这话入耳,凤瑶眼角一挑,倒也不得不佩服这百里堇年的揣度之能。
是了,东临苍那么大的一个活人独独站在拜月殿外,自是惹人怀疑,只是怀疑终归是怀疑罢了,但这百里堇年却如此直白的将此事说了出来,且那语气中的笃定之意浑然不掩,就凭这点,也知这百里堇年啊,的确是心思细腻,不可小觑。
再者,她今日邀这百里堇年过来,也并非是有意要与他拐弯抹角,而今他先行将这话摊开了,那她自然也不打算与他委婉。
心思至此,凤瑶稍稍敛神一番,便再度将目光落定在了百里堇年面上,却不料这一落,竟恰到好处的径直迎上了百里堇年那双漆黑深沉的眼。
“本宫的身份,皇上该是全然清楚了吧?”仅是片刻,她稍稍忽略他的话,转移话题而问。
百里堇年略是干脆的点头,满目凝重,“前些日子,便有些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