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身子。”
凤瑶扫他一眼,也未拒绝,端了茶盏便饮了一口,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入腹,一路暖下,身子骨着实是暖和不少。葬月见状,再度为她的杯盏内满上茶水,却是这时,本是沉寂的氛围里,突然间,门外远处,隐约响起了大批脚步声。
瞬时,凤瑶瞳色微动,葬月也眉头微蹙,一时之间,两人双双视线相对,皆从对方眼中察觉出了一丝起伏之色。
凤瑶勾唇冷笑,也不着急,漫不经心的道:“看来,葬月公子这院子也是不安全呐。如今你窝藏本宫,倒是当真要被本宫连累了呢。”
葬月也不着急,整个人仍是安稳的坐着,略微是认真的朝凤瑶道:“还未到最后,事态也还未恶化,又岂会真正连累。葬月今日既是救了长公主一回,自然也会以葬月这条命,护长公主到底。”嗓音一落,他已缓缓起身,踏步朝不远处的柜子行去,随即用身子稍稍将柜子抵着朝旁移动,刹那,那柜子的后方突然出现了一扇壁门,葬月这才直起身来,离开柜子,上前两步,而后又抬脚将那壁门朝旁踢开,顺势便露出了壁门后方的一阙空地。
那空地并不大,但里面毫无任何东西,容身一人躲藏自是毫无问题。
凤瑶神色微动,心底倒是增了几许诧异。
葬月回头朝她望来,仅是自嘲而笑,缓道:“让长公主见笑了。往日初入宫中时,极怕突然就死于非命,只因曾经看过太多的民间戏本,说是后宫争宠如云,各宫之人手段皆是残忍,是以初入宫时,心有担忧,生怕被人突然刺杀,夜不能寐,后便亲自凿了这个壁洞,每夜栖身在此才可安心。后来啊,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便也不需这壁洞了,本也将这壁洞荒废多时,不料今日,它倒是可派上用场。”
说着,话锋一转,极为认真的问:“长公主可还有力气起身行至这壁洞内?”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算是变相的解了凤瑶心头的诧异。
凤瑶朝他扫了几眼,也未言话,仅是默了片刻,便开始缓缓起身,努力往前。
身子疲惫依旧,心头的揪痛倒是莫名的不那么强烈了,倒也不知何故。此番强撑着往前,虽是满身仍旧极其不适,但也并非如最初那般瑟瑟发抖,踉跄不稳。
只是说来也是奇怪,这次的心疾,来得快,虽也是强烈之至,但一通热水澡过后,倒是莫名的减轻不少,至少此际,心疾揪痛的程度尚能忍受,而非是一发不可收拾,要彻底令她痛到晕厥。她本以为如此之症,定证明心疾并非如往常那般严重与棘手,而是在莫名的逐渐减轻,但却终究不曾料到,日后的日后,这心疾之症,竟也会突然成为措手不及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