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怕事,战战兢兢,或许是前些日子被断了两手,才知人之性命与绝望,也不过如此,大抵是从那时便看开了吧,行事便也不曾太过束手束脚而已。”
“然后呢?看开了,便要执意往火坑里跳?你可是知晓,今夜那刘副统领若是在你这屋中搜出什么来,你岂还有活头?我们都为蜉蝣鄙陋之人,比不得那些遵从显赫之人,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好生保住我们性命罢了,那些显赫之人要如何斗,要如何拼,皆与我们无关,你我便是拼尽性命,也改变不得什么,又何必要去以你微弱之力,企图改变那些你根本不可能改变之事?”
葬月满目幽远的凝在不远处那盏摇曳的烛火,沉默半晌,平寂而道:“纵为蜉蝣,但也有撼树之能。若不一试,又怎能知晓自己无法改变一切?”
月悠面色一变,“你我相识一场,我并不希望你往火坑里跳,我只问你,大旭长公主,此际可是在你屋中?”
葬月勾唇一笑,自嘲幽远的道:“不在。”
“糊涂!”月悠嗓音一沉,“你包庇她,并无任何好处!我如今既是将刘副统领赶出去了,便无心要将大旭长公主从你这里带走,从而令你蒙受窝藏大旭长公主之罪,我仅是想让你知晓,大旭长公主绝不可留在你这里,你若当真要活命,便待我离开后,便尽量劝长公主离开。”说着,嗓音越发一沉,“你曾经救我一命,我自不会太过为难你,但皇上那里,如今虽未对宫中的诸位公子大开杀戒,但斩杀之事自然也不远,你若要活命,尽早去皇上那里归顺与臣服便是最好,若不然,一旦皇上下令诛杀,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葬月兀自静坐,神色幽远,并未言话。
月悠深眼凝他,候了片刻,眼见他仍是不言,终是叹息一声,只道:“我还有令在身,便不多呆了,你好自为知,后面几日,我会等你去皇上那里臣服。”
嗓音一落,强行敛神一番,不再言话,转身便要朝不远处屋门行去,却是足下刚刚动了几步,便闻身后突然扬来葬月低沉幽远的嗓音,“看不清形势的,是月悠你!皇上如今丧母,情绪大动,既能诛杀朝臣与亲眷,便已证明皇上再也不是当初的皇上了,如今他已被仇恨缠身,愤怒自闭,你跟在他身边,绝无好处。”说着,嗓音越发一沉,“月悠,听我一句劝,皇上那里,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