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今夜能逃脱,无疑是今夜这场大雾帮了大忙,若不然,岂还能容她真正逃脱,却也正是因为她逃脱,百里堇年自会越发的加强宫中戒备,从而,要将她彻底捕捉,这般一来,她要在这两日逃出宫去,无疑是极为困难,且一旦落入百里堇年之手,无疑会越发麻烦,从而,将颜墨白也连累了。
是以,纵是心有不稳,甚至也觉这摘月台并非安全之地,但如今危急之际,除了在此避避风头似也毫无任何其余之法。
思绪至此,凤瑶终还是朝柳襄应了一声。
柳襄面上的笑容浓了几分,那双修长的眼睛也勾出弯弯的弧度,极是风情柔腻,甚是好看。他这种笑容,也似真正发自内心,整个人面上竟也极为难得的染上了半许释然,而后薄唇一启,柔声道:“长公主放心,柳襄一日在长公主身边,便定不会让长公主受扰分毫,长公主常日要吃什么,要用什么,尽管与柳襄说,无论是什么,柳襄皆会用尽一切法子为长公主办到。”
说着,不待凤瑶反应便缓缓起身,继续道:“长公主今夜也累了,便先早些休息,柳襄便不多扰了,告辞。”
凤瑶满目深邃的凝他,沉默片刻,淡然点头,只是待得柳襄转身即将抵达不远处屋门之际,她眉头一皱,终是再度出声朝他唤,“柳襄。”
短促的二字一出,他足下微微顿住,扭头朝她望来,凤瑶满目复杂的迎上他的眼,“凡事小心,有些大事,务必与本宫商量,不可自行轻易做主。”
柳襄勾唇笑笑,缓缓点头,目光再度略微认真的在凤瑶面上扫了一眼,而后不再耽搁,推门出屋。
屋外,冷风凛冽依旧,寒凉刺骨,只是大抵是此际已略微接近天明,是以周遭的雾霭,竟像是稍稍的薄了一些。
待出得屋门,柳襄便反手将屋门合上了,离净正立在屋门不远,一动不动,眼见柳襄出来,便也小跑过来,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大氅仔仔细细的披在了柳襄身上。
“公子,此际可要回殿休息了?”离净问得小声,柳襄慵然幽远的扫了一眼前方雾霭,面露几缕薄笑,随即慢腾摇头,“不急。”
嗓音一落,不待离净反应,便已转身朝隔壁偏屋踏步而去,此际那偏屋,烛火的光亮极为暗淡,摇摇晃晃,屋子也悄无声息,一片沉静。
柳襄站定在屋门时,离净便已小跑着靠近,本要抬手稍稍敲门,却是刚刚抬起手来,便闻自家主子懒散道:“不过是个卑微之人,何来还需敲门这般礼数,呵,离净啊离净,本公子常日便教你要仗势欺人,怎你这小子又忘了呢?”
悠然自若的嗓音,并未夹杂太多的凌厉与责备,更多的是一种懒散自若的笑意,只是这话入得离净耳里,倒让他脸色蓦地一变,忙道:“公子,离净并非有意,望公子见谅。”
若不是自家公子这话,他倒是着实当真抬手敲门了,只是自家公子可是这宫中最为得宠之人,常日便是御林军正副统领见了都得礼让几分,是以,随意入一个后宫公子的屋子罢了,自然也是有这身份与威望无需敲门的。
心思至此,便也急忙抬手用力的将屋门一把推开。
瞬时,冷风骤然顺着门缝灌了进去,大肆席卷入屋,差点将屋内桌上那唯一一盏烛火扑灭,幸得那坐定在桌旁的瘦削男子急忙抬手将烛火护住,这才稍稍将烛火稳住。
离净朝那桌旁之人迅速扫了一眼,而后便及时退开身来,为柳襄让了路。
柳襄面上挂着笑,悠然慢腾的踏步入门,桌旁的葬月也适时起身站立,抬眼将柳襄望着,待得柳襄走近,他便弯身朝柳襄一拜,恭敬道:“公子。”
柳襄站定在他面前,目光戏谑的落在他身上,笑道:“太上皇赐我弥月之名,名儿虽为女气,但好歹也是个名字,是以啊,葬月公子可得将这名儿记下了,莫要随口便称公子,弄得本公子似是并无名字称谓一般。”
这话无疑是有些傲娇了,只是脱口的语气却又柔媚得紧,一时之间,倒也让人察觉不出他的情绪来。
只是这番话落得葬月耳里,却骤然令他心口猛颤,面色也止不住的震撼开来。
弥月,竟是弥月这名儿。
宫中所有入宫的公子,皆是太上皇亲自赐名,当初轮到他时,太上皇便赐下了葬月这名儿,当初得到这名字时,只觉略微晦气,毕竟是有个‘葬’字,总觉得是与死亡有关,也大抵是因他入宫时便忧心忡忡,胆小怕事,是以,太上皇并非喜爱,随意赐了这名儿。
只是,本也以为太上皇为宫中公子赐名,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