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本要朝凤瑶告辞离开,却是正待这时,便闻凤瑶无波无澜的出声道:“这竹院之内的侍从,看似简单,.但本宫今早外出摘花枝,这事倒是被你家主子全然知晓,甚至连本宫藏在哪棵树上,他都了如指掌,伏鬼,你且告知本宫,这别院之中,究竟隐藏了多少暗卫高手?”
伏鬼猝不及防一怔,神色略显复杂,并未回话。
凤瑶候了片刻,径直抬眸,深眼将他凝望,“怎么,不愿告知本宫?”
伏鬼缓缓摇头,恭敬低沉道“主子一直心系娘娘安危,是以在这竹院内暗中驻守的人也是不少。这别院之中的家丁,皆是寻常地方家贫之人,且入这别院之前也曾经过层层试探与考验,确保毫无问题后,才允那些家丁入这竹院内伺候。而这别院中隐藏的暗卫,则有两百有余,且个个都是主子亲自在营地中挑选出来的高手,只为全然能将娘娘护得安稳,不让娘娘受伤分毫。”
说着,犹豫片刻,面色也越发有些复杂,继续道:“主子对娘娘情深义重,如今娘娘便是主子全部,是以,娘娘既是答应主子会留在这竹院中等主子归来,便望娘娘也能遵从与主子之间的约定,安然在竹院中等待。主子那般心系娘娘,定会在约定的时日之内归来与娘娘相见。”
这话入耳,凤瑶心口微微一缩,心境越发的有些厚重。
没想到连这伏鬼也知她与颜墨白约定好了相见之日了,倒也不得不说,这座看似平静如水的竹院,竟也是处处都是眼线,四壁透风,什么秘密都是藏不住的。
也是了,这么座深山别院,又非宏伟辽阔,竟是驻守了两百暗卫,许是这别院内内外外,到处都是密集的暗卫在蹲守着,颜墨白那厮啊,对她的确是守护得当,即便他不能亲自在她身边,也要安插这么多人在她身边护着。
只是他越是如此,越是将一切都计划周到,越是体贴关心甚至保护于她,才也更让她心头难安,空荡不稳。
想必她姑苏凤瑶此生,若是错过了颜墨白,便将再也不会遇见一个能如他这般温柔心细却又宽广雅致之人,而她姑苏凤瑶,日后定也再不会对其余男子动得半分情谊,只因,与颜墨白的这场相遇与相恋,便已体会到了至情至爱,至柔至好,这天下间的其余男儿,何能,再比得过一个颜墨白。
“你家主子对本宫,倒是煞费苦心。”
思绪越发的飘远,摇曳不定,直至半晌后,她才不由自主的感慨。
伏鬼终是抬眸,仔细将她起伏的面色收于眼底,犹豫片刻,再度劝慰,“主子对娘娘本是极好,但娘娘对主子,也是极好。只是这回,娘娘也不必太过心忧,主子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且如今大周与大英局势皆在他掌控之中,是以,主子定不会出任何事,且大周,一定能胜过大英,娘娘放心。”
“他心思精明,我自然知晓,但大英这次有墨玄公子相助,再加上大英太上皇也诡计多端,不易对付,本宫,只是担忧你主子容易轻敌。”
伏鬼敛神一番,极是认真的道:“主子行事有分寸的,且擅长揣度计量,轻敌之事难以发生在主子身上,娘娘宽心。”
这话入耳,凤瑶眼角微挑,面色复杂,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多说无益,与伏鬼说得再多,自然也改变不得任何。大抵是近些日子经历得太多,便莫名的容易多愁善感了些,这般心忧空荡的状态,着实是损人损己,极为不好。
她自己也极是清楚这点,终是深吸了几口气,不愿就此与伏鬼再多言,仅是神色微动,低沉无波的道:“罢了,但愿一切仅是本宫在不安与多想而已。”说着,话锋自然而然的一转,“伏鬼,你主子已回大周营地,你留在此地也无用,可是该早些回营地去辅佐你主子?你历来是他身边最为信任甚至得力之人,这回,你该即刻回营地去,好生待在他身边。”
伏鬼眉头一皱,低沉道:“伏鬼如今的使命,是要随身护在娘娘身边。”
凤瑶面色分毫不变,对他这话也未有半许诧异,她仅是稍稍挑高嗓音,继续道:“这竹院有两百暗卫守着,再加之地势本是隐蔽,常人难以寻见,本宫呆在这地方本是安全,无需多一个你来守着。你如今当务之急,是该回到他身边,为他所用。”
伏鬼面露复杂,瞳色略微有些紧缩与起伏。待得沉默片刻,极是恭敬认真的朝凤瑶道:“主子已下令让属下守在娘娘身边,属下便不可违逆主子之意离开此地,还望娘娘见谅。”说着,不待凤瑶反应,便已话锋一转,当即道:“黑鹰需按时上药,以免延误它长毛之事,是以,娘娘若无其它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