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开始将屋内所有凋了的梅花枝全数从花瓶中抽出,亲自捧至门外丢弃。
却不料如此之举,竟得柳襄上心,待得晚膳过后,柳襄终是主动从东屋离开了,走得竟是略微有些仓促。待得凤瑶以为这厮回屋休息了,却不料,入夜不久,不远处的屋门再度被人敲响,待得听出柳襄的嗓音后,凤瑶眉头一皱,清冷而道:“何事?”
“自是有要事,长公主可允柳襄进来?”
柳襄却是绕了弯子,仅道了这话。
凤瑶默了片刻,终是清冷无波的应允。
却不料嗓音刚落,柳襄便已略是干脆的推了屋门,瞬时,浓烈的梅花香味夹杂着凛冽的寒风钻入屋来。
凤瑶怔了一下,抬眸一望,竟见柳襄正捧着一大捧梅花枝进来,他面上的笑容,竟也比红粉交织的梅花还要来得艳丽。
“颜墨白能为长公主摘得梅花枝,柳襄也能。长公主且瞧,这些都是新鲜摘下的梅花枝,花朵皆开正繁,每一枝柳襄都是好生挑选过后才摘下的。”他笑盈盈的出了声,说着,便将抱来的梅花枝全然有理有条的插在了屋中的花瓶内。
整个过程,凤瑶未言话,柳襄也不出声。
待得一切完毕,他才站定在圆桌旁的梅花枝旁,柔然认真的朝她问:“长公主可喜欢?”
凤瑶淡然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并未如他所愿的回他这话,仅是嗓音微挑,幽远低沉而道:“柳襄,你这是何必。本宫心思,你本是知晓。”
短促的一句话,陡然将柳襄面上的笑容浇灭。他瞳中再度有受伤之色滑过,却又是刹那间,便开始自嘲而笑,“柳襄也早已说过,长公主心思虽不在柳襄身上,但柳襄却愿呆在长公主身边服侍,便是长公主不觉柳襄的好,不愿多看柳襄两眼,但只要待在长公主身边,柳襄便心满意足。”
凤瑶心底越发一沉。
柳襄深眼望她,继续道:“比起颜墨白来,柳襄对长公主的心意,不必他差,虽是颜墨白能为长公主撑起一片天,乃天下风云的霸主之人,柳襄这点虽不及他,但论及为长公主付出,柳襄则不输于他。他能为长公主受伤流血,柳襄也能,甚至,柳襄还能为长公主粉身碎骨。柳襄不求长公主会心仪柳襄,只求,长公主既是知晓柳襄心思,便莫要在柳襄面前说些太过直白的话。毕竟,有些话啊,太过直白,便容易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