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瑶神色微动,“随意。”
这话一出,曲铮并无客气,抬手便拎着酒壶倒酒,却像是忘了凤瑶在场一般,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仅是片刻,一壶酒已是见底,曲铮仍低哑道:“可否再借长公主一些酒?”
凤瑶这才将手中杯盏缓缓放下,低沉道:“饮酒伤身,多喝无益。曲老爷便是喝得酩酊大醉,也无法真正改变什么,不过是借着酒意模糊神智,仅能得一时之快罢了。”
“一时之快也是轻松的。长公主不知,我与我姐已多年未见,却不料今日一见,竟已是阴阳相隔,见着的,也仅是坟冢了,甚至,我自诩能为东临世家独当一面,能领着东临世家的暗卫护得东临世家周全,却不料,危急之际,我却远在翼城,不得命令竟不敢领兵而出。我终究是太过愚钝与迟疑,太将东临世家的暗规看重,才致使一拖再拖,踟蹰不定,最后连我姐都护不了,连我姐唯一的儿子也救不出!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凤瑶低沉道:“曲老爷不必自责,这些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你又身系统领东临世家暗卫之重任,每行一步皆得三思而行,是以无法干脆行事也是自然。只是,你方才之言,倒让本宫心忧,难不成,曲老爷并未真正救出东临公子?”
曲铮叹息连连,悲戚自责,“救不出!连国都城都进不去,连禁宫都入不得,怎能救得我那侄儿。我此番来,也是想求长公主你,让大周皇上给我指条路,让我能亲自领人潜入国都去救我那侄儿。若不然,我便只能领兵而前,与几万东临府暗卫一道,强行攻入国都城了。我姐如今已是不在,我再也不能让我那侄儿受伤半许。若不然,我曲铮日后死了,定也没脸去见我姐。”
凤瑶心生复杂,只道是上次与曲铮相见,曲铮还说他自有办法差人入得国都城。她本也以为,曲铮好歹是东临府之人,且东临府家大业大,自会给自己留得出路,是以,许是曲铮知晓某个东临府往些年便遗留的法子入宫,却不料,如今满城严禁,这曲铮,竟已入不得国都城了。
如此看来,国都戒备越发森严,只是颜墨白书信不是说国都城内的兵卫已是断粮了吗,既是断了粮草,再加之人心不稳,这国都城,又如何还能四方严密,固若金汤?
思绪至此,凤瑶稍稍放缓了嗓音,“我夫君已是与我说了,如今国都城已然断粮,许是不久之后,定不攻自破。曲老爷不必太过忧虑,且再过两日,国都城定不攻自破。”